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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死的。」
歇洛克將死老鼠與指骨都帶了下來,「按照屋頂夾層的環境,以這種腐爛程度,老鼠死了有十幾年。它們邊上還有一些昆蟲殘跡,從死亡數量與形態上看,同樣是被毒死的。」
「很好,老鼠在屋頂裡做窩,它們找到好吃的手指,將其叼回老巢。吃了被毒死,還連累了分解屍體的蟲子。」
凱爾西好奇人類的指骨怎麼出現在夾層,「人指從哪裡來的?」
之前就有疑問,分屍人盜走那麼多屍體與殘肢,是怎麼處理的?
此刻,抬頭看向作坊後側的煙囪。
煙囪連線著瓷窯,而燒窯時的高溫足以焚化了屍體。
兩人小跑向瓷窯。
凱爾西拽開窯門,點亮火把,只看到一洞的灰燼。再怎麼以木棍翻動,除了積灰還是積灰。
「斯托克的天空滿布灰霧,城裡人早就對煙囪裡冒出黑煙習以為常。」
凱爾西仰頭看去,生活在這裡的人習慣了灰濛濛的一切。「恐怕沒人會去辨別。瓷窯裡燒的是瓷,還是其他。」
如果燒的不是瓷,而是人類的屍體。
它就留下一洞骨灰,卻和往日燒瓷殘灰融在一起,再也分辨不出究竟。
高溫之下,一切線索都成為灰燼。
「分頭找,倒要看看他是否真的滴水不漏。」
歇洛克將老鼠屍與指骨存好,不相信兇手能無懈可擊地抹去犯罪證據。
一個小時,兩人將破作坊翻了底朝天。
作坊裡值錢的東西都已經被拆空,一張完整的桌椅都沒留下。
或許該感謝鬧鬼詛咒,沒有流浪漢以此為居所。雖然整體上積灰重重,但沒有被當做隨意棄物的垃圾場,給搜查工作減輕了負擔。
那有什麼發現?
兩人再大廳碰頭,手裡各執一物。
凱爾西鑽到了斷腿的床底,在角落裡發現了一個巴掌大的瓷瓶。小瓶子以青花為紋,但大量的黑疵斑點,嚴重破化了美感。
「是明瓷,一件瑕疵品。用了蘇麻離青,火候不當沒燒出艷色,反讓含鐵量過高後,出現了大片的黑斑。」
小瓶的瓶口還裂缺了一塊。
在不懂行的人看來有些醜,著實難以聯絡它來自四百多年前的東方,是貨真價實的古董。
「本來應該是藥瓶,但裡面只塞了一片碎紙。」
凱爾西在角落裡發現瓷瓶就覺得奇怪,主人弄掉了此物居然沒撿回去。小瓶子內壁附著了一層藥物殘留,但不見藥丸,而有揉皺的紙片。「你看看,能認出屬於哪份報紙嗎?它的時間有些巧合。」
攤開紙片,還不及半個手掌大。
僅顯示了日期與一行小字,絕大多數人根本無從判斷來源。
「1852年7月3日」
下附一行葡萄牙文小字:「onde a terraacaba e o ar ea」
只是值得注意的是,赫爾曼死前的兩年,壓上重金的一批貴貨被海上風浪淹沒,正是在1852年的夏夜。
歇洛克接過紙片,在旁人眼裡難辨來源的報紙紙片,他一眼便知出處。
「「陸止於此、海始於斯」,這是《羅卡角海報》的標語。十四年前停辦,此前一直在葡萄牙發行,報導大西洋以及東方海事。
《羅卡角海報》把日期與標語,印在頭版的正中三分之一位置。它不是隨便一撕,而是有意放進小瓶中。」
說著,歇洛克攤開摺疊牛皮紙,「看看,在通往瓷窯的走廊門底發現的。」
此前,歇洛克趴到地面,拿放大鏡一寸寸地找,沒有錯漏木門下側磕碰痕跡。就在門底被磕碰位置,有頭髮與衣物拉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