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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錯不得。
“三驢子此前提供的證詞,說兇手為摘取人體器官而大開殺戒,目前取得的證據並不支援這一說法,三驢子隨口編造的可能性非常大。剛才有偵查員認為兇手的作案動機是‘除暴安良’的說法過於荒唐,不過我倒認為這是一條很好的思路,當然‘除暴安良’這個說法並不非常貼切。在國際上有記載的連環兇殺案中,兇手的作案動機多種多樣,但往往都是針對某一特定群體,比如專門針對妓女的開膛手傑克、專門殺害黑人的達漠。在我們面對的這起案子裡,被害人都是流浪漢。那麼,兇手會不會是曾經被流浪漢傷害過,從而對這個群體十分痛恨的人?又或者僅僅是出於一種畸形的社會責任感,不惜以暴力‘清除’這個群體?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這起案件由沈恕發現、立案並主導偵查方向,有些偵查員到現在為止還未進入狀態,對沈恕的分析感到迷茫,不肯表態。
沈恕也知道這起迄今為止只在現場發現微量痕跡的系列兇殺案缺乏足夠的偵查線索,他之前佈置的大規模排查其實是無奈之舉,偵查員們到現在都有些倦怠,接下來繼續實施人海戰術也將無濟於事,何況警力短缺,無法在一起案件上投入過多人手。
案情分析會結束後,沈恕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神情木然地坐在桌邊,一副迷失方向的樣子。為安撫他沮喪的情緒,我走過去說:“你剛才發言時提到‘破窗’這個概念,我挺感興趣,你手裡有沒有這方面的書,我想借來讀一讀。”
沈恕盯著我的臉愣了幾秒鐘才緩過神來,說:“啊——破窗效應,這是預防犯罪理論,和你的專業不沾邊,你以前可能沒聽說過。我上學時在公安大學圖書館裡讀過這本書,現在手頭上沒有。不然你到省廳的圖書室去看看,那裡可能會有。”
我說:“有空我去省廳找找。別人都走了,你還坐在這裡幹什麼?走,一起去吃飯,今天食堂有你最喜歡的清炒三蔬。”
12
2014年11月13日。多雲。
楚原市刑警支隊。
快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所以叫做“快”樂,而心情沉重時,日子就過得緩慢,度日如年。在煎熬中過了一個星期,流浪漢遇害的案子仍毫無進展。沈恕只能繼續給各派出所的刑偵所長施壓,督促他們密切關注轄區內流浪漢的去向,一旦有人失蹤,必須馬上彙報。
並不是所有人都理解和支援沈恕。畢竟流浪漢是弱勢群體,極少有人關注,他們是生是死,對百姓的生活、城市的腳步幾乎沒有影響。而楚原市刑警支隊的警力短缺、經費緊張,沈恕卻從有限的資源中分出一部分到這起沒有屍體、沒有報案人、沒有苦主的所謂系列謀殺案中,難免會惹人非議。
我、二亮和可欣都為沈恕面對的困境著急,可是卻幫不上他,只能加倍留心,在生活和工作中時刻尋找關於這起案件的蛛絲馬跡。
我還記著沈恕在案情分析會上提到的破窗效應,就找機會給省公安廳負責採集資料的餘晨晨打了電話,問她手頭有沒有論證破窗效應方面的圖書。
餘晨晨挺認真負責,一隻手持話筒,一隻手拿著滑鼠在電腦上搜尋圖書庫,很快就告訴我說:“有兩本相關圖書,都是外國人寫的,一本是托馬斯·傑佛羅的,一本是詹姆斯·威爾遜的,書名就叫《破窗》,你要哪本?”
我說:“後面那個叫詹姆斯·什麼遜的,名字聽起來很耳熟,就他吧。等等,他叫什麼名字,你再重複一遍。”
餘晨晨一字一頓地讀了一遍:“是——詹姆斯·威爾遜,怎麼啦?”
我有些發愣,這名字以前在哪裡聽過,一時卻想不起來,肯定不是聽沈恕說的,可我心中為什麼有種隱隱的不安?
我半晌沒說話,餘晨晨在電話那頭不明所以地問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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