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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我走了。
自從在令支城遇到了你,心中仰愛已久,一路追隨到了慕容,蒼天讓你原諒我,已是我此生最高興的事,跟你相處任久,已經知足了。在來令支之前,我還幻想你心裡能有我的一點影子,但經過這幾日的事,我才知道你的心裡只有趙馥雪姐姐,在霽霖幽谷時,我已經知道了,但我卻騙自己一直到現在。既然我不能得到你的心,讓我們在哪裡認識,就在哪裡相忘吧。妹臨行時,取了大哥的『靈犀匕』,以為慧劍斷情之用,大哥勿怪。臨行之際,不能不告,我不姓西門,不叫若水,卻是汝鄢冉冉。
妹泣別字
慕容焉讀完,不覺仰天浩嘆,卻不料這西門若水並非是她的真名,她的名字竟然是汝鄢冉冉,他雖然早知道西門若水不是她的真名,卻一直保持不問。他早聽說中原有個汝鄢世家,沒有想她到竟然是汝鄢世家的後人。一念及此,慕容焉不覺黯然,久久望著窗外飄零的秋葉,喟然哺喃道:「汝鄢妹妹,我今生對不起你,你既然要慧劍斬情,又何必用『靈犀匕』這等凡兵俗器呢……」一言及此,回首前塵,不禁黯然傷神,點頭道:「你說得對,我們在哪裡認識,就在哪裡相忘於江湖吧……」
※※※
五日後,段國、慕容兩國終於議定了大婚之事。
段王段末杯封荊牧為護駕大將軍,隨慕容焉送郡主入燕。此行段王親點郡主妝奩三百六十臺,備載於『奩儀錄』中一一開列,點察已畢,在三日後的子處一刻,擺列於王宮之外,隨著驟然響起的鼓樂之聲,按照古禮,慕容焉、荊牧親自奉請曉霞郡主自王宮後邸而出,但見五百鐵騎,旌旗招展,二十宮女,手執宮扇隨行,恭候在鳳輿鸞駕之前。
慕容焉心中痛苦已極,面上卻湛然不動,舉止自若,躬身揖請郡主入駕,那趙馥雪頭帶玉笠面紗,惟露一雙妙目,滿含一派幽淒神色望著他看了許久,終於一言不發地登上鳳輿,荊牧命鳳輿起行,頓時十聲炮響,烈焰騰空,王宮內鐘鼓齊鳴,慕容焉與荊牧、卓北廬拜別段王末杯,一行人馬浩浩蕩蕩,連綿三里,直趨慕容。
兄弟三人一路並轡而行,卓北廬與荊牧怕他心中難受,所以一路上說些軼聞趣事,分散他的身心,慕容焉何其聰明,當然知道兩位兄長的良苦用心,當下只與他們談笑,但結果愈是如此,段、卓二人更加擔心了。
行行重行行,一干人馬穿山涉水,東趨慕容,幾日後行到一地,前面一山遙遙相望,橫亙綿長。這時天色近午,一行人馬來到一片林下,但見幾株丹楓,一曲清溪,荊山隈,碧水曲,環境好得很。慕容焉怕郡主坐車久了勞累,就與二位兄長商量一回,三人一起到郡主車前請命,荊牧道:「郡主,天色近午,郡主一定也該休息一回了,我們能否在此稍事休息呢?」
趙馥雪尖尖春筍輕輕撩開車簾,妙目四掃,輕輕頷玉首,道:「此地風景宜人,正適打尖休息,本宮也正要去那邊溪邊浣手,我們就在此休息吧。」
慕容焉三人恭聲應命,荊牧當下傳令眾人就地休息,並命慕容焉陪郡主到溪邊渙手,慕容焉望了趙馥雪一眼,當下抱拳一揖,延請郡主啟動玉趾。趙馥雪這時身披一件玫瑰紫色鬥蓬,螓首之上帶著斗笠面紗,眼中凝著一股不解的憂鬱,深蹙黛眉地望了慕容焉一眼,猛然見到他微側低垂的面上,蘊含著一種惆悵遐思的表情,不覺芳心顫抖,想上前溫柔地安慰他,但她卻不能。當下只好無奈地輕易蓮步,提了衣裙緩緩到了不遠處的一派青溪,她能感覺到慕容焉也跟了過來。
風吹楓葉,籟籟有聲。
趙馥雪行到溪邊,輕輕俯身取了溪水洗了春筍般美玉無瑕的柔荑,起身悵然地仰起螓首,益加顯得霧鬢煙鬟,美人如玉,諮意的的擷取那和煦的陽光,天邊追逐的雲霏、遠山。慕容焉深情地望了她一眼,俊目漸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