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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良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接我最後一箭吧——」一言未歇,突然弓弦猛響,慕容焉心中一驚,急忙運功察看,但卻並未見到任何東西,不覺一怔,但隨即恍然。就在此時,對面忽然飄來幾縷穿金裂石、無堅不摧的真氣,慕容焉信手連連指點,以上乘指法一一破解,但終於還是有一縷突破了他的防線,「嗤!」地一聲正點在慕容顏胸前,但聞砰地一聲,頓時被擊出一丈之外,嘴中悄然瀝下滴滴鮮血。
慕容焉撐身而立,望著樹上的王良,慘然笑道:「前輩的箭術果然天下無雙,第一箭乃是一支普通的天狼箭,第二支卻是由萬點孤葉所成的萬箭齊吟之箭,第三箭卻是無形的真氣之箭。一箭勝似一箭,箭箭驚世絕俗,而最後一箭最為精絕,若是尋常之人受了前輩前兩箭,第三箭即使不發,對方也必然會成驚弓之鳥,弓弦一響,必定心寒膽喪,不戰而敗。但若是對方不受驚嚇,那一時半刻的停歇間隔和幾縷真氣的突然出現,也必然措手不及,防不勝防,『天狼箭絕』四字果然恰如其分。」
王良聞言,卻並無絲毫喜悅之情,反而仰天一嘆,連道天意,道:「投鹿侯的深意,在下心領了。你剛才明明能躲過那道真氣,但卻依然受了一記。當日我受段王疾陸眷救命大恩,曾發誓執鞭墜鐙,效命十載,但一直到他臨死,我還未能完成此誓,段王臨終前命我發誓為他殺了你報仇,以焉侯的聰明才智,定然是猜到了這件事,怕我不能完成對段王的承諾,故意受傷要保全老朽一條賤命,我說的對麼?」
慕容焉心中一驚,生色不動地微微一笑,道:「前輩多慮了,適才晚輩確是力有未逮,我何德何能,要歉讓前輩!」
王良慨然一嘆,道:「焉侯何必如此為老夫設想,今日你受傷讓老夫不負自己段王的承諾,但卻讓我負上了以下犯上的大罪……」一言及此,他陡然運氣,手中力聚,那柄陪伴了自己良弓突然「啪!」地一聲被握得從中折斷,他仰天長嘯一聲,立刻閉口,一道真氣自氣海上衝心主,張口就是一道血箭,疾射而出。這一驚變嚇、發生得是那麼突然,完全令慕容焉手足無措,待他驚喝一聲,王良整個身形恍如長空折雁,失足自樹上跌了下來。待到慕容焉心中一驚,要救王良已來不及,少年不知他為何自廢五臟自戕,但事已不容他多作思索,急忙掠動身形,飛身將半空的王良接下。
「前輩,你……你為何運氣自戕?」慕容焉驚道。
王良心中劇痛,他的傷非常嚴重,心室已被破壞,面上先是一陣大紅,接著紅色漸漸褪去,帶之而起的是青乏之色,渾身顫抖,慕容焉一見,心中黯然,知他的傷已難挽救,但他卻依然不肯放棄,運真氣為他安舒五骯,卻被王良一把將他手挪開,咳得嗆出一口血,道:「主上,你……你不要枉費精力了,屬下……王良乃是摩利國的……護法,月前已知主上就是我國新任國君,今日我前來行刺,傷不了主上,我就負了段王,我自然無顏活在世上。但若傷了主上,我身為摩利之臣,是以下犯上,一樣是死……但……但我沒想到主上肯為了屬下而硬受一箭,我……我豈能苟活在世上,更有何顏面見國中兄弟……」一言未歇,口中鮮血大口大口地流將出來,渾身顫抖得厲害。
慕容焉如遭雷擊,腦中轟地一聲,被震呆了。他沒想到王良竟然也是摩利國的臣民,而他在受了段王疾陸眷臨終遺命之時,他的命運就已經註定了要死,如今回想起自己當日在段國遇到種種之事:自己在虎丘時有人丟進來很多羊將餓虎引走,以及當日凌重九前輩說起王良的話,分明早已認識他。如今串聯起來,恍然大悟,驚詫地望著這個人,眼中突然淚流,二話不說,卻要為他強運真氣護救,卻被王良猛然的一股大力推開,這個忠義堅強的人強撐著踉蹌起身,倒喘氣地呵呵一陣大笑,口中鮮血直流,轉身蹣跚就走,道:「主上乃……乃天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