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頁(第1/2 頁)
慕容焉心中猛地一震,他又聽到了這個世上最美的聲音。當初,他在段國時就是唯一一個聽到這麼美的聲音的人,而今他懷疑自己是在作夢,但眼前所見的景物使他知道這是真的。慕容焉抑制住自己的表情,顧作一驚地回過頭來,頓時又立刻被一雙妙目攫住——她是薛涵煙。
慕容焉急忙起身,躬身一禮道:「原來是宓夫人,在下失禮了,未經夫人同意就擅動夫人的琴,實在是抱歉的很。」
薛涵煙仔細地打量了他一回,眼中流露著懷疑的神色,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慕容焉故作一驚地想了一回,輕「哦」了一聲,道:「哦,原來夫人問的是這個,在下不是已經報過名了麼,我叫秀焉,是慕遠府東川人。」
薛涵煙一雙妙目註定著他,似乎自言自語地喃喃道:「不像,但又……」她突然發現自己失態,復道:「你方才彈的曲見什麼名字?」
慕容焉道:「沒有名字,是我即興所彈。」
薛涵煙嘆了口氣,道:「那你一定是在想念一個人了?」
慕容焉肯定地道:「不錯,我在想念那個教我彈琴的人。」
薛涵煙神色黯然地躊躇一會兒,象是猶豫著一件拿不定主意的事,她憂鬱片刻,終於突然問道:「秀焉先生,你……你認識不認識慕容焉,他……他今日在哪裡,生活的怎麼樣啊,為何不見他入京為官?」
慕容焉心中覷然一驚,不知她此話何意。他這時突然有股說自己就是慕容焉的衝動,看她如何為自己解釋紫柯的事,但片刻之後又冷靜了下來,他不想再讓她知道自己。當下他茫然地搖了搖頭,道:「夫人的問題恕我不能回答。」
薛涵煙聞言,玉面慘然失色,失望地襝衽一禮,取過古琴轉身走了。她的動作言語間似乎有無限傷感,令人一見都會上前去為她排憂解難,但他終於還是一動不動,轉臉望著那湖中的荷花,茫然不知所措。
少時,卓北廬的兩個侍女前來相請,見他神情悽慘,不禁芳心憐惜得很,一齊拉他前去一觀。慕容焉看那柄『定燕劍』尚未還與慕容元真,就依她們了。當下三人行過一段甬道,到了那紅磚綠瓦的院子之內,眼前不由得豁然開朗,令人賞心悅目。但見院中竹樓幾處,修竹稀疏,各中未知名的花草種了不少,傾耳一聽,風吹竹鳴,若松濤陣陣,海浪層層,實在雅緻清幽得很。
其中有一處大點的竹樓,兩個侍女領他進去,正巧碰見卓北廬在門口等待,一見他到,急忙拉住他往廳裡走,邊走邊道:「這個百濟的和尚棋藝簡直是神乎其技,那群儒流一連下場了數人,都是未下至一半,便再不能繼續,紛紛棄子認輸了……」
這時廳下站了不少的文士,廳中有兩個侍女專門打譜,而對弈的雙方都在樓上,外人不得打擾。樓上伺候下棋的人,在他們每下一步即唱一聲,樓下侍女依此打譜,將戰況即時弄出,讓樓下圍觀的群儒們觀看品論。結果,一連幾個弈道高手都慘敗而歸,連連搖頭嘆氣。如今下場的不是別人,正是汝陽那個岑少灃,此人自詡棋藝高超,儼然也是眾望所歸,這時樓下在他們每下一步,必然指點議論良久,才能稍知其意,如今這盤棋卻已下到一半,那樓上伺候下棋的侍女唱了一聲「西九北七」,樓下侍女在岑少灃一方啪地落下一子,眾人尚自猶豫,那慕容焉搖頭嘆了一聲,道:「此乃敗筆,乃是未能看清時局之故,本來岑先生還能下到一百七十餘手,如今只怕難到一百五十五手了。」
眾人這時正看得入迷,哪裡會聽他胡說,多數一笑置之。
慕容焉微微一笑,縱目四覽,卻尋那慕容元真不著,料想他和薛涵煙必然在樓上觀棋,當下決定稍等片刻,待他一出來便還劍回府。且不說他觀看室內書畫,那邊岑少灃自那一手棋後,果然局勢大跌,盤耕大師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