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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覺道:「真性乃是天命之性,自具生生之機,以為健順五常之德。道家謂之『圓明』,釋家謂之『圓覺』,儒家謂之『明德』、『至善』,三家只是一家,儒家若不克己復禮,則不能見仁;道家若不反逆五行,則龍虎不交;佛家若不堅心於戒,則難入大定。故修道不可順,當用逆,否則決難見到真性,修的不過是氣質之性,離超脫尚有十萬八千里遠,雖修百年,有何益處,徒然浪費此難得之身。」
雲深師辯聞言,猛然沁出一身冷汗,瞠目無言。兩人暗自愕了一回,又悚然驚醒,突然恭敬地拜伏地上,神情恭敬,道:「大師,我弟子兩人修習多年,自詡世外高人,徒負累世之名,不想幾十年來悟的是小乘,修的是虛妄,今日幸得遇見大師指點,否則必然至死不悟,聽大師之言,必然深明一乘二諦之原,三明六通之旨,請大師不吝開示,指點大道。」
慕容焉早已聽痴,也隨著拜了下去。
行覺連道「善哉」,扶起幾人,道:「兩位施主修行多年,必有體會,雲深有中無,乃為真無,師辯你是無中有,乃是真有,然大道可有可無,非有非無,妙有妙無,有或無俱非大道,若說大道為何,只能示你一個『中』字,兩位施主素有因緣,不妨將各自修為合起來思考,必能領悟。」
雲深與師辯皓首窮經,聞言恍然一震,頓首拜服。
師辯仰天一嘆,轉謂雲深道:「師兄,幾十年來你我誤會冰釋,但我們可能也誤會了大師兄了,你看……」
雲深臉色連變,最後道:「但……但師妹的事,他推卸不了。」
師辯道:「但……但師兄幾十年來如此對我們如此煞費苦心,又怎麼會害了師妹,這件事會不會另有曲衷?」
雲深聞言,亦是一怔,沉吟片晌,轉向行覺大師,抱拳道:「行覺大師,今日比試再不必說,但我師門尚有些事,不知能不能見我大師兄過九陽一面?」
「大師兄?!」慕容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雲深先生和師辯先生稱過九陽為大師兄,難道他們也是天外天山外山的弟子,這件事封子綦並未提過,乍聽起來,不免震驚,這時那行覺忽然親援慕容焉手臂,謂三人道:「今日,慕容小施主乃是第一個贏了過九陽棋局的人,你們三人隨我入洞!」言畢,果然引領幾人直入朝宗洞,慕容焉受寵若驚,進入一看,但見場地寬闊,並無什麼器物,只在洞中設有一案,陳列香燭,案的上面臨壁掛著一張畫像,上面畫了一個老人,鬚髮皆白,面容清古,案下設有兩個蒲團,其中一個上面端然坐一人,身材與老僧相差無幾,面容疏朗,劍眉入鬢,頜下有花白須子,身穿一身赫衣,瞑目端然而坐,寂坐挹虛,靜若無聲。
「大師兄?!」
師辯與雲深先拜了那畫像中老人一回,慕容焉早已猜到此老必然是先師無疑,也一起恭敬拜下。然後隨雲深師辯去看蒲團上人,雲深二人見狀,心中一震,臉上掠過複雜的表情,相互看了一眼,終於還是一起拜了下去,口中道:「大師兄,我……我們兄弟二人來了……」一言未畢,眼中已融。畢竟,這是他們自古壁仙之事後,第一次真心地叫大師兄,這一句,中間歷經了多少坎坷、誤會、仇怨和刀劍,幾十年來的恩怨,卻到最後只換來這一聲。而在幾十年前三人同門學藝時,他們已經這樣叫了,這麼多年,幾人似乎是在原地踏步。
這一叫,卻讓慕容焉神情猛然一震,景仰地望了這位素未謀面的師兄一眼,也拜了下去,道:「師兄,後進弟子……慕容焉,拜見師兄!」
「師兄?!」師辯和雲深對慕容焉的下拜並未驚異,對他的稱呼卻是一愣,那行覺大師卻似早已知曉,道:「慕容施主是封子綦新收入師門的師弟,叫慕容焉,已經獲得了天外天山外山的傳承,修為更在你們之上。」
師辯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