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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有一天,梁行一突然將十一位弟子叫到座前,拿出了一柄古劍,說那柄劍乃是上古奇器,鋒利無比的『流決折鐵劍』,梁行一讓他們當場觀賞品劍。當時陳逝川看此劍確實鋒利無比,不禁大加讚賞。而師兄江中客卻說,此劍雖利,但在他的眼裡卻並不及一截竹子有用,師父只笑了笑,看旁邊一個小侍正在斟茶,就讓他也來品論一番。
那小侍只道:「此劍狀貌似刀,僅一側有刃,另一側作背,上有窄凹狹長槽,長約三尺四寸三分,約重一斤四兩,剛柔有力,能彎曲自如,但因為鑄年太久,絕對不及如今的上乘蟠鋼所鑄的劍鋒利。」
此次品劍之後不久,師父梁行一正式收了那小侍顧雲趾為掌門衣缽弟子,傳以秘密心法,以待將來接任『梯虛劍派』掌門之位,而梁更將西門水如許陪給了顧雲趾。這一訊息傳開,派中弟子無不震驚,西門水如、陳逝川與江中客也都很有意見,結果西門水如拉著他們兩人去找她的父親問個明白,卻被梁行一斥責一頓,道:「你們兩人失在哪裡不自己尋明,卻來責問師尊,我如何能將衣缽傳與你們。」
說到這裡,陳逝川突然一陣急咳,嘴角竟淌下了瀝瀝的鮮血。慕容焉急忙為他擦拭了嘴邊的鮮血,央求道:「前輩,你不要再說話了,若再用心用力,怕是……」
陳逝川笑了笑道:「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你還是讓我將話說完吧……但……但我師父為何將衣缽傳於顧雲趾師弟之事,我至今不悟,這個疑問恐怕是要帶進閆王殿了……」言畢不禁慨然長嘆。
慕容焉道:「前輩,關於此事,晚輩當年曾在凌前輩前多年,略有感想,只是不知對是不對?」
陳逝川聞言,眼中先是一怔,繼而懷疑地突射奇光,精神為之一振,這個問題一直困擾了他多年,他自是很想知道答案,不覺突然抓住慕容焉的手,道:「你知道?那究竟是因為什麼,你快說!」
慕容焉道:「當年令師擇人傳承衣缽,不謂不慎重嚴謹。以晚輩的推測,當日令師讓你們賞劍品劍,乃是為了考驗諸位前輩的悟性……」
陳逝川聞言,費力地思忖一回,不覺連連點頭,急不可待地催促他繼續。
慕容焉接著道:「當日,前輩令師先入為主說那柄劍是上古的奇器,就是看你們是否為他的語言所左右。前輩你的看法沒能跳出令師的先入為主的語意之外,可當的一個『色』字,即是著相之意……」
陳逝川聞言不覺長嘆一聲,道:「小兄弟所言不錯,我陳逝川雖自命名劍風流,但悟性當時還未能脫開色界,就算如今也未能大徹大悟……」
慕容焉頓了一頓,復道:「至於令師兄江中客前輩,他視劍而目中無劍,可得一個『空』字,他當時對於劍術已到了不著諸相的境界了,比前輩更高上了一籌。」
「那我的師弟顧雲趾呢?」
慕容焉道:「而顧前輩卻完全未被令師先入為主的言語或左右,只講出了事實,若這種事實與令師的意思相符還不算什麼,但他卻直指那柄劍並不象令師所說的那樣鋒利無比,其性格不偏不倚,可得一個『中』字。」
「那又如何?」
「佛道儒諸家的上乘治心都與這三字基本相同:開始是出色界,乃至空盡萬緣萬物,及至空無所空,不住於空,不空不色,而謂之得『中』……」
陳逝川聞言不覺一怔,恍然若有所悟,連連點頭。
慕容焉復道:「以晚輩看,當日令師擇人傳承其衣缽,乃是為了傳授《凌虛秘旨》這卷奇書上所載的上乘心法,而練這種心法的人或性格不得其中,少有偏執將至於極其危險的境地,所以他才選擇了顧前輩承接他的衣缽,而令師之所以不傳授給前輩與江中客前輩兩人,乃是不願害了你們。」
陳逝川聞言,眼中突然淚光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