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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陳逝川已失去了揮劍之力,眼下自己死不要緊,但自己若是死了,慕容焉絕對也會死在當地,所以他必須先救出這個少年。
陳逝川掠上房脊,疾風般地突然捲起慕容焉掠下屋頂要往北走,屋下眾人見狀紛紛驚呼:「這惡賊要逃,快攔住他!快攔住他!」
一時間,北面的江湖中人突然洶湧地湧了過來,誰知陳逝川卻突然發反向南疾卷過去,切切躲過眾人,一面揮手中長劍,院內劍客見狀,紛紛拔出諸般兵器,一哄而上,一起加諸陳逝川。陳逝川突然一聲斷喝,如同龍嘯,背上長劍陡地出鞘,眾人但見一輪月光,劍光停處,卻已有十餘人手臂受傷而全然未覺。他一旦阻住群雄攻勢,且走且揮,只行了數步便再難揮劍,誰知就在此時,他前面的一群江湖中人竟莫名其妙地倒了下去。
「這是怎麼回事,是誰肯救我和這少年?」陳逝川奇怪地忖道。
這點他很奇怪,但馬上便繼續提劍前沖,前面本來攔聚了不少的人,誰知他所到之處,所向披靡,擋者無不莫名其妙地倒在地上,四下的眾人紛紛大驚,還以為陳逝川有什麼妖法,一時竟再沒有人靠近,那邊諸霖與沈越高喊攔住他時,陳逝川卻已掠出了人群,倏然飄沒於此院之外,縱身消失在也色之中。
但在瞬即之間,他的身後跟了無數的黑影,緊追不捨。兩下相距不過十丈,陳逝川前行了半個時辰,在城中兜了一回,身後的黑影卻已然被甩去了大半,只剩下幾個輕功不俗的,尚能跟著他毫不停歇。直到最後,他突然轉進了房舍鱗桎節比的王宮,驀地消失不見了,只剩下他身後十來個人,不覺都停下來怔了一怔,畢竟,這裡乃是段國的王宮,這麼多人一起進去,一是容易被發現,二是即便找到了陳逝川,也不好動手,因為王宮內畢竟戒備森嚴,冒犯宮闈乃是死罪,任何人都不得不小心從事,三思而後行……
※※※
陳逝川受傷了。
但他的身形卻毫無留滯,披著幽夜之逸光飄沒入了沉沉的深淵之中,當他再難支援的時候,他們到了虎丘。
一路上慕容焉幾乎能聽到他的喘息之聲,愈來語粗——他身上的毒開始發作了。兩人到了上次他們在虎丘相遇的那個山洞時,卻是慕容焉扶著他進去的。
慕容焉將他輕輕放在地上,猛然發現他的左臂流了很多血,急急撕下一片襟衣為他包裹好,但陳逝川的疼痛卻非來自左臂,而是右肋的暗器,他嚮慕容焉擺了擺手,臉色一緩,擰眉說道:「小兄弟,你不用看了,我的傷在右肋……」
慕容焉聞言,急急將他右肋開啟一看,上面連點受傷的影子也沒有,陳逝川也吃了一經,他也並未沒看到銀針、牛毛針之類的暗器所留下的蹤跡,連忙坐下來運氣調息,發現右肋足厥陰肝經一路,期門穴所在疼痛難忍,但卻查不出半點針類的暗器,以他的修為這是絕無可能之事,除非對自己暗下毒手的人根本就沒有發射暗器,那麼自己又是如何中毒的呢?
這點發現足足讓他頹然地冒了一頭的冷汗,若論及天下諸宗諸派的暗器手法,最高明的莫過於名聞天下的『流熒神針』與『月芒散照』這兩種,至於這兩項絕技,天下只知有人談及,卻從沒有人知道其底裡,因為知道的人都死了,而且可能連死都不知道是死於『流熒神針』與『月芒散照』之下。如今自己所受的傷分明是中了附有劇毒的牛毛針之類的暗器,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既然中了暗器,卻為何找不到一點蹤跡,這種手法太駭人聽聞了,恐怕就算『流熒神針』與『月芒散照』也未必能有如此厲害。
陳逝川停下了運功,長嘆一聲,如今他根本不知自己如何受傷以及哪裡受傷,妄自運功只會加重自己的傷勢,眼下所能做的,恐怕只有聽天由命了,這點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一念及此,陳逝川的心反而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