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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雲太累了,在昨日、今日的論劍中,他連續比了七十三場,擊敗了涉復辰幕下數十名劍客。但因為他一直不能戰勝張決天,所以還不得不堅持下去。所有的劍客都被他的毅力震懾了,他們從來沒有見一個人有如此堅強的心。這點連段王疾陸眷也不禁聳然動容,他看屈雲手中的兵器只是一截紫竹,竟特賜他一柄長劍。但屈雲的堅強再次打動了所有的人——他拒絕了,他就是要用這截紫竹打敗張決天,打敗所有的人。
這時屈雲早已大汗淋漓,疲憊不堪!
累極之時,這個倔強的少年倏然想起當日他與慕容焉學劍時,慕容焉曾告誡過他,不管處在何等苦難困頓之下,都要安之若素。那套『貝葉眼藏』的練心之法令他驀地一震,一顆毫無片刻休息的心頓時沉靜了下來。他一旦靜定,幾日前在夢中所學一套劍法『天圓三斬』立刻冉浮心頭。陳逝川說得不錯,對於『太微劍法』,其劍式太過於精妙深奧,不能盡展其長,以至於他與張決天比試時總有縛手縛腳的感覺,而『天圓三斬』則不同,招式簡單內蘊精微,屈雲在夢中將此三招看得清清楚楚,剩下的只是他能體悟多少罷了。
一想到此,他便毫不遲疑地使出了這三招劍術,初時益覺的縛手縛腳,幾乎還不如『太微劍法』好使,一直到他用這三劍和二十一個人交過手後,少年始突然大悟這三斬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而這時,場中剩下的劍客都是他的對手,也包括張決天在內。
張決天上場了……
其他七位劍客已經停了下來,因為他們已經沒有對手了,是以也都不禁向這邊矚目。在張決天眼中,這個少年的劍術本來是微不足道的,但自己與他比過了幾十場,每場都發現他的劍術有些改變。這種改變就像一個彈起來的小球,雖然不停地落地又重新彈起,但卻彈起得越來越低,越來越接近它的本源。而屈雲的劍術正如這個小球一般,越來越驅近一種徹悟的境界,究竟這種境界是一個什麼樣的模樣,圍觀的劍客門都想知道,張決天也是一樣。但他在對這種至上劍道的期待中,又有三分恐懼。他怕自己一旦見到那種劍術,自己就再不能行於世間了。他感覺自己正在為自己創造一個可怕的對手,而這個對手的強大幾乎吸引了所有的目光,甚至是薛涵煙。
張決天頓時起了殺心,他不能讓這種情況出現,因為他還不想死。他抬頭看了看閣上的涉復辰,涉復辰似乎和他有同感,向他輕輕點了點頭。這個劍客一旦得到主子的默許,頓時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緩緩踱入場中,拔出了長劍,目光緊緊地攝著了屈雲。他們的對峙就像在此陣中凝成了一座冰山,頓時凍結了所有人的心。
正在這緊要關頭,神武門外突然闖進來一個虎賁武士,他來的是那麼突然,以至於攜劍跑過層層兵甲的時候,幾乎踉蹌跌倒,一直跑到天演閣下方氣喘吁吁地跪了下來。這武士的突然出現,頓時拉走了眾人的目光,就連正要比劍的屈雲與張決天也不例外。疾陸眷的雅興突然被這武士打斷,不覺心中大怒,沉道:「可惡,本王正在觀看勇士決鬥,你竟敢擅自打擾,是誰要你闖進來的,說——」
那武士一來因為氣喘得厲害,結果又被段王一嚇,竟突然忘記了要稟報之事,怔怔地跪著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下段王再也無法忍耐,一雙弄眉突然挑起,神光暴射正要拿他問罪,宮闕外的御道上突然又跑進來一個虎賁武士,這武士卻比第一個機靈很多,跪下便道:「秉大王,紫宸門主荊牧壓了一個人,率領著五百旋刀神騎在神武門外候令覲見。」
此人話一說完,段王好奇地輕哦一聲,緩了一回,問道:「所壓的乃是何人?」
「這……」那虎賁武士哪裡知道他壓的是什麼人。段疾陸眷頓時氣不打一出來,啪地一拍秀案,就要一同發難,將兩個毋士一同斬首。旁邊的段匹磾卻心中不由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