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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的青草葉。
有黑亮的長髮垂在草葉上晃動,沈月島的目光沿著長髮一點點上移,就看到阿勒轉過臉來笑著問自己:“要蟋蟀還是小馬?”
還是那張熟悉的臉,彷彿從來沒有變過。
沈月島嘴唇顫了顫,不敢置信地吐出三個字:“……小馬吧。”
對面的人嗯一聲,低頭給他編起小馬。
就像終於從某個虛幻的夢中醒來,沈月島恍然間想起許多往事。
阿勒的手也很巧,會編很多東西。
他睡個午覺的功夫,阿勒就能用草給他編出一排小馬小牛小羊,讓他掛在腰鏈上炫耀。
木工也得心應手。
那時騎射隊用的都是大弓,最軟的一張也包著兩層狐皮,學騎射的新手無一倖免都在拉弓上吃盡苦頭,就沈月島沒有。
因為阿勒會單獨給他做小弓。
只有他的手臂那麼長,包的灰兔軟毛,胳膊打直就能拉開,回彈也不會震得手疼。
那時騎射隊的漢子們最怕帶沈月島出去打獵,因為他騎馬追獵物時揹著的箭筒子一直叮了當啷響,裡面裝的都是縮小一號的三稜頭紅木鐵箭,箭尾上還刻著彎彎的小月亮,不等離近呢獵物就先聽到聲嚇跑了。
一幫人就圍著他譴責:“你這個小伽伽能不能回家去耍,打獵還帶撥浪鼓呢。”
沈月島轉頭就和阿勒告狀:“隊長!大昆講我小話,破壞隊伍團結,馬鞭抽他!”
阿勒當然不會抽人,也不會偏袒得太明顯。
他只會抬手揉揉沈月島的腦袋,箍住他的腰一把就給拽到自己馬背上來,牢牢地擁在懷裡,解下小箭筒讓他背到胸前,再往裡扔一小袋花生糖,然後和隊員說:“我帶他去打耳背的獵物。”
說完一夾馬腹揚長而去,只留下沈月島興奮的“呼嚕嚕~”的叫喚。
那時隊員們都說阿勒慣他慣得沒邊了,疼得邪乎,這樣的待遇,不光在騎射隊,就是在整個貝爾蒙特都是獨一份。
沈月島現在想來都覺得胸腔酸脹,像是被一隻大手輕輕撞了下心臟。
但他很快就發現——
不是他的心被撞了,是他的手被撞了。
霍深把一個三角形的矮胖飯糰遞到他手邊:“吃之前吹一下。”
“啊……知、知道了。”
沈月島怔怔地回過神,接過飯糰咬一口,甜糯鹹香,滋味十足,虎牙咬著還能拉出一點絲來,依舊還是十幾歲時吃的味道。
霍深放下筷子,把酒杯端起來,陸凜小亨連忙也端起酒杯,等他發話。
他的聲音沉而緩,帶著一家之主的溫情和威嚴,對小亨說:“你最近出了不少事,從進秋天起就沒消停過,先是腸胃炎折騰進醫院,又碰上精神病去學校傷人。既然是在曼約頓出的事我們就入鄉隨俗,吃過這頓粽葉飯,黴運全消散,壓驚壓祟,平平安安。”
這種家庭聚會沈月島是自覺不會去打岔的,知道沒自己這個外人什麼事,因此頭都沒抬,乖乖吃自己的。
卻發現霍深說完那句話後再沒了動靜,抬頭一瞄,狗東西正在盯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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