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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等你呢,就只顧著吃。”
“等……我?”
他罕見地侷促起來,耳尖微微發燙,看對面小亨、陸凜加上管家都笑眯眯地看著自己,彷彿這種場合本來就該有他一樣。
那句掃興的“有我什麼事兒啊”在舌尖滾了三遍,最終還是被他嚥了下去,生疏地端起酒杯和大家磕了一下。
嗑完一起的,霍深的杯子又追過來在他杯沿上單獨磕了一下。
“你也是,壓祟壓驚,平平安安。”
沈月島瞬間僵住了。
他就像一隻失去了語言功能的小機器人,機械地低下頭去,看到桌上擺著四份餐具,四份晚餐,可只有他和小亨這裡有粽葉飯,脫口而出問道:“也有我一份?”
語氣中帶著點不敢置信的小心翼翼,可剛問完就後悔了。
要是沒有他的,或者就是為小亨準備的時候順便捎帶了他,那霍深指不定要在心裡怎麼嘲笑他自作多情呢。
可霍深抬起頭,面色平靜地問小亨:“你學校那事是多久之前的了?”
“嗯……一個多月了吧,我都快忘了。”
“明白了?”他又轉過臉來看向沈月島,眸底閃著篝火的倒影和再明顯不過的偏寵。
沈月島眼底漸漸溼了,聲音哽咽:“有沒有人說過,你真不是一個合格的死對頭。”
“嗯,但我會是一個合格的愛人。”
“那……你有愛過什麼人嗎?”
霍深抿抿唇,說:“不知道。”
“嗯?為什麼不知道?”
“沒結果,所以不知道。”
“這麼說我的也沒結果。”沈月島笑了下,低頭撥出一口氣:“但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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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吃完了,天還沒黑透。
院裡傭人散了,整個藍山都靜謐無聲,只偶爾響起兩聲鴿子的咕咕。
霍深獨自站在三樓陽臺上,沒開燈,手肘撐著護欄,指端夾著的煙已經燃到一半。
他低頭吸了口煙,辛辣的尼古丁滑過喉嚨,吐出一口白霧,伸手按下了旁邊的音響。
放的是一首粵語歌,粘稠的女音順著呢喃的微風飄進沈月島耳中。
他正坐在長椅邊望著柿子樹發呆,月亮倒映在湖面上,盪漾開幾絲波動的皺紋。
望著望著就發現樹梢上趴著個小男孩兒,露著小虎牙朝他笑呢。
可再一轉眼,那男孩兒又消失了,他都沒來得及仔細辨認是不是他弟。
沈月島無力地闔上眼睛,意識到自己最近走神的次數越來越多,復甦的記憶快要把腦袋撐爆,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轉身看向三樓,夜幕中亮起一點星火在閃,他推動輪椅朝小樓走去。
出了電梯,歌聲逐漸清晰。
他順著聲源找到霍深的房間,門開著一道縫,輕輕一推就進去了。
客廳和陽臺間的推拉門大開著,淺色落地窗簾被風吹成流動的波浪,隱約看到窗簾後面站著個高大的背影,看起來孤獨至極。
在沈月島的印象中,霍深不該是這樣的。
他並不是個情緒外露的人,永遠平和,永遠內斂,就像一面永遠風平浪靜的海,帶著與生俱來的溫沉和威嚴。
但他現在望著霍深的背影,卻像游魚感知海嘯般感知到他的脆弱和孤單。
沈月島輕輕推著輪椅走進去,撩開窗簾時,霍深正好轉過身。
音響中的女聲唱到高潮,微微發啞的粵語,磁帶般纏繞人心臟。
“我未夠重傷,這雙腿會走”
“想找你驗過我心死沒有”
“只可惜傷口不見切口”
“也沒借口,來博你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