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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壯的男人潰不成軍,彷彿將張漾當做了唯一的稻草,那群保鏢不論怎樣拽他都不鬆手,死死地攥著張漾我外套。雙方拉扯中,「刺啦」一聲,張漾外套碎成片狀,盛京粗喘著氣,臉頰洇出不正常的潮紅。
他被保鏢毫無尊嚴地摁著,像一條案板上動彈不得的半死不活的魚。
盛京越是掙扎,江晚愁送走張漾的心思愈發篤定,她眼神是不容抗拒的決絕:「張漾,離開吧。」
窗外陰雲壓境,光彩晻晻。黑壓壓的天穹深深地籠著小鎮。
江晚愁的聲音在盛京的掙扎中,是前所未有的疲憊:「算我求你,離開盛京。我……為盛京所犯的錯誤,向你道歉。」
「抱歉。」
江晚愁輕輕吐出一口氣,向張漾欠身,盛宗宏伸手將她扶起,恨鐵不成鋼地怒視自家兒子,又不得不為了他而對張漾卑躬屈膝,「胖嬸是個好人,你一個年輕人敢對我們說出這些話實屬難得,我很欣賞,你走之後,我會儘量滿足你的要求。」
張漾微微一動,將目光轉向他們。
「不、不行,不行張漾,你別聽他的,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是我混蛋我眼瞎,我盛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我真的不能離開你,沒你我會死的!你忍心看我生不如死嗎?張漾……」
「閉嘴,逆子!」盛宗宏吹鬍子瞪眼,低喝地上狼狽的男人。
可盛京一心只有張漾,他用最低姿態、最卑微的乞求以及最無助的哭喊,試圖挽回一點張漾的心。
外面電閃雷鳴,騰運遊蛇般的雷電將漆黑的天穹劈得四分五裂。整個會客廳萬籟俱寂,所有人都在等待張漾接下來的話語。
他張張嘴,一道電光正中盛京。
「我答應你。」
說完,房間更靜,盛京整個人彷彿被定格了般,足足滯了幾十秒,隨後眼眶驟然瞪大,目眥欲裂: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張漾,你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我他媽捂了這麼久,連你一點憐憫也換不回來嗎,啊?」
不可置信中,大部分是瀕臨崩潰的絕望。
盛京彷彿成了這個世界上最委屈的人,他赤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張漾,似要將人活活盯出個窟窿出來。
他甚至都感覺不到自己究竟有沒有在流淚。
盛父盛母聽到張漾鬆口內心也跟著鬆下一口氣,露出了久違的鬆快。
「不過我有條件。」張漾抬起眼。
江晚愁自然全部滿足,揮手:「說吧。」
張漾轉身,一指盛京:「在我到出國之後,不準讓盛京來找我,不準讓他知道我的地址以及任何資訊。還有,我要求你們盛家為我治病,直至我徹底痊癒的那天。」
「你休想!只要你敢走,我敢保證我第二天就能找到你!我不准你走!」盛家失聲吼道。
「閉嘴,兔崽子,還嫌事不夠大是不是!」江晚愁沒好氣怒斥。
「想必您二老也看到了,盛少爺是什麼態度,如果你們不看好他,那未來如果再次重蹈覆轍,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們沖我興師問罪的架勢。」
張漾語氣定然,實則連指尖都在顫抖,心臟跳到幾乎散架。甚至有一種想哭的衝動,但理智強壓著淚水,讓他表面看起來堅強。
江晚愁點點頭:「再有下次,我絕不會向著他!」
對於他們的保障,張漾只是冷笑一下,然後轉身離開這裡。
在路過盛京時,他的腳步頓下。
盛京抬頭血紅的眼睛瞪著他時,一副將他抽筋扒皮的架勢,可當開口卻是難以掩映的難過:
「一定要走是嗎?你一點也不在乎我是嗎?我在雪山上還給你拍了極光,還沒來得及給你看,你別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