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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還被喝罵一頓趕出門去,當真是討了一身的晦氣。
當下,她坐在夏家門上,嘴裡不乾不淨,罵了半日的街。門裡小廝聽見,開了拿了大掃把將她趕了開去。這婆子憋了一肚子的氣,欲待發作,奈何夏家人多勢眾,家財既富,本方里正相交極好,當真鬧將起來,只是自己討一場沒臉。無可奈何之下,她只得起身,拖著步子,一面拍打著身上塵土,一面慢慢往回走。
打發了這婆子出門,夏東興便要發落金鎖,夏春朝說道:“好歹她是嫂子的丫頭,還是問嫂子怎麼處置罷。”
夏東興聽了女兒言語,便吩咐將這丫頭送回上房,問王丟兒的意思。
王丟兒睡在裡屋,聽見訊息,早已氣的七竅生煙,連見也不要見,就說任憑老爺處置。
夏東興聞說,當即命人把這丫頭拉到二門上,打了二十大板,即刻叫了媒人來家,領了出去。
金鎖到了這個地步,早已不存念想,捱了板子忍痛上來給眾主子磕頭。
夏東興已往後頭去了,夏春朝也早回房,王丟兒恨不得將她食肉寢皮自然不會見她。這金鎖無奈之下,又走到書房見夏恭言。
其時,夏恭言正在炕上坐著發呆,見她進來跪下,連忙去攙。
金鎖卻不從,執意磕了三個頭,說道:“我今兒去了,不能再服侍大爺,大爺往後一個人自家衣食上心些,奶奶是個粗心的人,大爺餓著了冷著了,沒人疼你。”夏恭言正欲出言,卻聽門外一人朗聲道:“你這話倒是可笑,難道夏家上下都死絕了不成,沒了你大爺的事兒就沒人上心了?”話音落地,就見夏春朝走進門來。
金鎖如今最怕見她,一看她進來,便如避貓鼠一般,哆哆嗦嗦道了個萬福,縮著脖子躲在一旁。
夏春朝正眼也不看她,徑直走上前來,向夏恭言道:“我尋哥哥有話說,原來哥哥還在這兒同個要出門的丫頭子說體己話兒呢。”夏恭言臉上一紅,雖是妹妹跟前,也甚覺不好意思,辯解道:“哪有此事,不過是金鎖要出門,過來磕頭罷了。”說著,便向金鎖揮手道:“你去罷,我同姑娘說話。”
金鎖恨得咬牙切齒,眼見也是無法可施,只好垂首出門去了。
夏春朝便向夏恭言道:“哥哥,你怎麼恁般糊塗,咱們夏家自來就沒有納妾的慣例,你弄出這樣的事兒來,豈不是壞了家風?你要弄也就罷了,做什麼要你老婆的丫頭?待會兒你進去,怎麼見嫂子?嫂子縱然有些不好,這幾年來也沒對不住你的地方,你揹著她弄她的丫頭,不虧心麼?”
夏恭言連連擺手道:“妹妹,你這可冤枉了我了。我是那樣的人麼?這丫頭,是你嫂子給我的。我們兩口成親這些年了,子嗣上總沒訊息。你嫂子行事雖顛倒些,香火事上還不糊塗,所以叫了這丫頭來,總比外頭那不知底裡的好些。”夏春朝聽了這話,又氣又笑,說道:“這話卻是誰對哥哥講的?莫不是嫂子親口說的?”
夏恭言頓時語塞,半日才低聲道:“是金鎖過來傳的話。”夏春朝拍手道:“可是來,這婢子為了攀高枝兒,什麼話說不出口?仗著哥哥同嫂子口角,一時半刻不會去對質,料來不能揭穿。待事發了,木已成舟,哥哥是個慈心之人,總不會不認賬,她便當了個便宜的二奶奶。往後當真捅了個孩子出來,她還不爬上去了?哥哥當真是糊塗,被個奸人矇蔽,挑唆你們的夫妻不和,你還蒙被大睡呢。”
夏恭言聽了妹妹一番言語,垂首無言,半日才喃喃說道:“那孩子雖討了個巧,倒也很是柔順聽話,一心為著我的。”夏春朝嘆氣道:“哥哥真是被這妮子迷惑的不輕,她若當真為著哥哥,為什麼還要拿那些巫蠱厭勝的物件兒來迷惑哥哥?甚而還向那些婆子討什麼藥,全然不顧哥哥的身子,好在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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