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頁(第1/2 頁)
楊亮踉蹌了下走過來,看了看那人,「你走吧。」
沒想到對面卻是隻披著兔子皮的藏獒,「話都沒說清楚,我走什麼走!」
然後,沒等楊亮說話,他又嗤笑了聲,「你是怕你學生知道吧?楊亮,我就那麼讓你見不得人那麼讓你視為洪水猛獸嗎?」
三隻崽面面相覷——這位獒兄的話資訊量好大。
楊亮面上血色褪盡,推開了胡謙的手,他疲憊地掐了下鼻樑,還是那句話,「你走吧。」
對麵人彷彿被這三個字激到了怒不可遏,理智在一瞬間被燒得灰飛煙滅,他攥緊了拳,眼圈泛著紅,「相親?你他媽對著女人你硬得起來麼!」
祁遠:「……」
陶安然:「……」
胡謙:「……」
等下一屆來的時候可能要有一個新傳言了,三個多管閒事的傻逼在歪脖樹下被集體滅口。
這棵樹,它是一棵受到詛咒的植物,凡人勿近。
☆、第 32 章
月亮掛在天邊,被層雲遮擋,像個毛茸茸的發光體。
楊亮結束通話了電話,轉頭跟旁邊三隻崽說:「和你們劉媽打過招呼了——來,扶我去醫務室吧。」
五分鐘前,揍了楊亮一拳的男人憤然離去,楊亮看著他離開的方向,臉上的悲傷拉垮了常年平直的嘴角,讓人有種他要掉眼淚的錯覺。
楊亮垂下眼,終究還是把情緒斂回去了,只是衝著學生們慘澹地笑了下,「抱歉啊,讓你們看見老師這麼不體面的樣子。」
成年人的「體面」是個什麼樣的,少年們心裡並沒個準兒。
在他們眼裡,楊亮顯得有點可憐,甚至有點卑微。
陶安然捏緊的拳又悄悄鬆開,他想,以後無論如何,都不會和愛人走到這一步。
從土坡上下去的時候,楊亮問架著他的胡謙:「你們怎麼會過來?大晚上在外面跑挺危險的。」
平時一個能說滿全場的胡胖胖像得了失語症,抿抿嘴,愣是沒出聲。
祁遠道:「在下面看見,怕您被人打劫。」
楊亮愣了愣,然後驀地停在半道上,捧腹大笑,笑到眼淚都從眼角滑出來了也沒能停下。
再後來,楊亮哭的很放肆,像是抓到了發洩的口子,當著他學生的面,徹底丟掉了所謂的「體面」。
這一晚的事後來誰也沒再提過,就連胡謙都拉緊了嘴上的拉鏈,半個字都沒往外蹦。祁遠和陶安然卻在這天不約而同地失了眠,陌生男人的質問和楊亮的崩潰在他們心坎上不輕不重地砸了一下,讓某些朦朧模糊的東西陡然清晰起來。
為期十天的學農活動在一片春光裡落下帷幕,少年們坐上回程大巴的那一刻,都隱約感到失落,來的時候一個個嘰嘰喳喳,練的時候叫苦不迭,走的時候卻捨不得了。
李浩扒著車窗看著被甩在後面的基地大門,說:「還以為要度日如年呢,沒想嗖一下就結束了。」
胡謙整個人像塊被打蔫的霸王茄,少氣無力地瞥了一眼,「是啊。」
「聽說三班和七班把捲心菜都打包打走了,二班還有人裝了一兜蔥。」李浩說,「咱們劉媽連片菜葉子也沒讓拿。」
胡謙支著臉嘆氣,「是啊。」
李浩伸手在他臉前晃晃,「中邪了你?」
胡謙轉頭看他,鼻孔倏地一張,又縮回去,一臉的欲言又止,「是……啊。」
他不能說什麼,也沒什麼好說的。年級裡誰喜歡誰,誰又和誰結了大梁子,這都能隨口扯淡,但楊亮那事就只能嚼碎了吞肚子裡,只當不知道。
胖胖的目光不經意轉到後排,發現兩位大佬正在後面頭抵著頭昏昏欲睡,充分證明瞭什麼叫「沒心沒肺」。胡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