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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粉頭鼓掌的勁兒更大了。
舞臺交給你,請大膽浪!
前奏響起,流暢的琴音在滿是飯香的食堂裡迴繞,逐漸壓過了下面的細語,等祁遠唱出第一句,出乎意料的,同學們全體安靜如雞。
唱第二句時候,祁遠想,應該選《種太陽》的。
據說意難平界的扛把子——《春秋》,總能在深夜捲走一撥人的眼淚。
乾淨清朗的嗓音帶著少年們特有的音質,唱出了一個求而不得的悵然故事。
質量不怎樣的追光此時給陶安然套了層濾鏡,讓這位具有鋼琴隱藏技能的朋友益發地出類拔萃。細長白皙的手指靈活徜徉在黑白鍵間,每一個音都準準地敲在了旁邊人的心窩裡。
目光迴轉,祁遠視線不經意的掃過陶安然,一二三四五六下……待尾音漸收,他意猶未盡不得不把眼珠轉回來的時候,才驀地意識到,原來這不叫「不經意」,這就是「故意的」。
抽回目光,大佬做賊心虛地清了下嗓子,非常做作地接受了臺下化身尖叫雞的同學們送上臺的一顆顆……圓白菜。
三分鐘後,兩位大佬從容淡定地一人抱著五顆新鮮蔬菜凱旋而歸,為六班洗刷了「高二弱雞」的喪名。
徐嬌嬌作為班長,不吝溢美之詞,把兩人從頭誇到腳,最後小手一揮,遞來兩張手繪飲料雞腿套餐券,說:「請你們的,門口領。」
祁遠低頭看一眼和節目單如出一轍的「草紙」,眉梢一抬,剛要拒絕,「不」字還沒滑出口,就被一邊的胡肥肥給攔住了,「班長一片好意,噓!」
然後把兩張破紙片揣回來,推著倆人往外走。
再然後,胡謙如願以償收穫了一瓶可樂兩根雞腿。
三人從食堂裡溜出來,挑了個避風的石凳一個挨一個坐下。
祁遠擰開了自己手裡那瓶茉莉綠茶,遞給了陶安然。陶安然仰頭灌了小半瓶,又非常自然地還回去,祁遠更加自然地拿起來就喝。
胡謙叼著雞腿看看他倆,總覺得什麼地方透著古怪。
不過胖胖從來不庸人自擾,怪完就算,不會深思。他伸出油乎乎的爪子,在旁邊兩位之間比劃了下,說:「我還以為老祁把你拉下水之後,你會捶死他。」
陶安然:「嗯。」
胡謙:「『嗯』什麼?」
陶安然伸了個懶腰,轉過頭,「捶過了。」
祁遠點點頭,好像還挺得意,「就劉媽告訴他那天。」被無情地掄了一頓。
胡謙那善於聚光的小眼睛打量了二人一番,嘬了下油手指,眯一眯眼,發現方才那種古怪的感覺又回來了。
胖胖暗自「嘖」了一聲,正要發出來自靈魂的拷問,就聽見祁遠在邊上陰惻惻地來了句,「後面土坡上那歪脖樹下面……」
胖子刷地轉頭。
祁遠:「有兩個人。」
一陣小寒風卷過,胡謙感覺後脖子起了層雞皮疙瘩。
其實基地裡路燈相當亮,不存在太多照明死角,就連後面土坡上都不規則地戳著幾盞燈。
從他們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能看見倆男的在面對面說話。
「然後,他們就殉情了,在土坡上那棵歪脖樹下面。」
胡謙腦子裡嗖地浮出了祁遠那天說的屁話,再對上眼下的情形……不說詐屍了,這至少是他媽個鬧鬼的效果吧!
胖胖腦子還在飛轉,陶安然已經拍拍褲子站起來了。
他看一眼食堂,又看一眼土坡,說:「去看看。」
祁遠擰緊了瓶蓋,跟著站起來,「走。」
胡謙:「……」你們問他媽我的感受了麼!
兩人回過頭,四隻眼盯著胡胖胖。
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