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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唱這些歌,我們根本就發揮不出來!”
於是,大家都唱港臺歌曲。
於是,人們驚呼,大陸音樂文明失落了。
大陸並非沒有優秀的音樂家。但是,他們的積極性創造性沒有充分發揮,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沒情緒!你想想,一首好歌創作出來,被人擅自演唱、擅自出版、擅自錄製、擅自播放。歌星唱一首歌可以得到一千元,發行商發一盤帶子可以掙幾十萬元,而這首歌的創作者,得到的僅是十幾元。這種倒掛,這種侵權,叫誰心裡能平衡下來、平靜下來?沒有好的情緒,哪能創作出好歌?
中國也不缺乏笑星,缺乏的是笑料。
時下人們都喜歡看舞臺小品。越是喜歡,就越是失望。健康向上、風趣幽默、令人捧腹的小品太少了;思想蒼白、內容貧乏、表演俗不可耐的小品佔領了舞臺。幾乎每臺晚會,設計者都為找不到好的小品而苦惱。
導演們抱怨說:“我們有很強的表演陣容,有的是笑星,但沒有合適的指令碼。”
小品創作不活躍的一個主要原因,是創作者的權益得不到保護。一段小品的創作難度,不亞於一篇小說的創作,但一經表演便被許多表演團體擅自搬用。表演者拿到的是幾倍乃至幾十倍於創作者的酬金。創作者當然覺得不公平。他們也說:沒情緒!
從小品說開去,目前的相聲、戲劇、舞蹈等舞臺藝術都缺乏佳作,導演和演員“難為無米之炊”。
中國並不缺少出版社,缺少的是好書。
泱泱出版大國,一年出版新書九萬餘種。茫茫書海,優秀文藝著作鳳毛鱗角,優秀理論著作寥若晨星。粗製濫造者充斥書市書架。
為什麼?一個重要原因,文藝創作不活躍。
文藝創作為什麼不活躍?有方方面面的原因,著作權得不到充分保護是因素之一。現在的作品稿酬還不及50年代的稿酬。杜鵬程的《保衛延安》當時得到的稿酬是八萬元,現在呢,大約只能得到八千元吧。劉紹棠當時說過“為三萬元人民幣而奮鬥”的話,現在呢?這種奮鬥目標看來很渺茫。即使達到了這個數字,現在的三萬與當時的三萬又怎麼能比!
十年寒窗,字字是血,搞出一部作品到頭來報酬微乎其微。面對這種狀況,有多少作家能耐得住清貧,特別是面對複雜勞動與簡單勞動、創造性勞動和重複性勞動在收入上的倒掛,有多少作家能做到心理平衡?
於是,棄文從商,成了作家們一種現實的選擇,“下海”逐漸成了最時髦的口號。儘管這種選擇充滿了悲哀充滿了痛苦,儘管“下海”免不了要多喝幾口又鹹又腥的海水甚至可能餵了鱉魚,作家們仍然義無反顧地朝著金錢衝去。
不過,他們這樣做,都將其原由簡單地歸於分配不公,卻很少從著作權的角度去呼籲保障自身的經濟權利。
也有一些作家開始從著作權出發來認識自己的收入狀況。他們不是靠棄文經商改變自己的生活,而是靠維護著作權,來爭取自己的經濟權利。
王朔就是這些作家中有代表性的一位。在他將全部版權委託中華版權代理總公司,並由公司將1992 年以前小說的專有出版權授予華藝出版社後,筆者與他有一次深入交談。
吳:你對版權很認真,對稿酬很認真,在這方面一定吃過不少苦頭吧?
王:精神上牽累很大,經濟上損失也很大。有半年了,被這種事纏著,我就沒寫成多少東西。我出了十來本書,涉及十來家出版社,不經授權擅自加印、拖欠稿酬或剋扣稿酬的事兒有不少。有的書被人擅自改編,被胡亂盜印,稿酬更是沒有著落。對這些侵權行為,我沒有精力逐一追究,外地的更是鞭長莫及。
正名:經濟權利(4)
吳:你是否很明確地意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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