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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太響,阿木嚇得抱住了姐姐,一陣陣後怕,這要是他踩了上去,肯定會掉水裡吧?
凝香在石頭入水時眼睛就溼了,以前想象不出弟弟到底是怎麼落的水,現在一下子清晰起來。想到當時弟弟掉下去一定特別害怕,一定喊姐姐了,卻沒有人救他,孤零零地沉了下去,從奮力掙扎到一動不能動,凝香再也忍不住,蹲下去抱住弟弟哭了起來。
阿木傻了,大壯傻了,徐槐兄妹更是不懂她這是怎麼了。
除了凝香自己,沒人懂她的恐懼與哀傷。
放縱自己哭了一陣,凝香擦擦眼睛,沒有先跟堂兄堂妹解釋,她將大壯拉到身邊,讓他與弟弟並肩站在一塊兒,紅著眼圈問道:“昨天我不讓你們來,你們倆是不是打算偷偷來著?”
阿木不擅長撒謊,扭頭看大壯。
大壯被凝香嚇了一跳,現在漂亮姐姐可憐兮兮地看著他,男娃莫名沒法再說謊,耷拉下了腦袋。
“那大壯你想想,若是我們大人沒跟著來,你跑到冰上掉下去了,自己能上來嗎?”
凝香捧住男娃臉,逼他看著自己。
大壯突然很害怕,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平時再氣人,現在就是個普通的孩子。
“不哭不哭,河邊危險,夏天容易淹死人,冬天冰不結實也會淹死人,你們真想過來玩,先問問大人,哥哥不答應再問姐姐嫂子,反正不許自己來了知道嗎?”凝香將大壯抱到懷裡,掏出帕子幫他擦眼睛。
大壯連連點頭,哭著道:“我知道了,我再也不偷偷來了,香兒姐你別告訴我娘……”
歸根結底,最怕的還是挨孃親打屁。股。
凝香笑了,又抱著哄了一會兒,哄得大壯不哭了,再領著孩子們去了水淺的地方。那裡水最多兩尺深,凍得特別結實,人在上面蹦都沒事。弟弟高興,凝香也下去玩了,拉著弟弟在冰上走,徐秋兒牽著大壯來撞他們,凝香不可避免地也摔了幾次屁。股蹲。
又疼又高興,弟弟這一劫順順利利地過去了,她也可以真正過個好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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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黃昏,兩家人都待在東院,徐守梁領著徐槐阿木哥倆忙各種瑣碎事情,譬如貼春聯準備鞭炮抱柴禾等等,李氏與三個姑娘在屋裡包餃子。李氏揉麵擀皮,凝香切白菜,管平力氣大,李氏就讓兒媳婦切肉,徐秋兒暫且沒事幹,坐在炕上看她們忙活,百靈鳥似的嘰嘰喳喳,彷彿有說不完的話。
“娘,你看這樣行嗎?”管平放下菜刀,讓婆母看看她切的肉餡兒粗細合適不。她在西院住時,李氏不讓她做廚房裡的活,管平是嫁給徐槐後才開始有機會學做飯了。
李氏掃了眼,邊擀皮邊笑道:“再剁碎一點就行了。”
管平嗯了聲,繼續剁,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徐秋兒是閒人,杏眼東瞧瞧西看看,忽然發現嫂子臉色發白,好像不大舒服似的,心中一緊,擔憂道:“嫂子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短短一句話,就像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管平再也忍不住,一手放菜刀一手捂嘴,繞過婆母風似得奔了出去,剛跑到北門就捂著胸口吐了出來,驚得那邊抱柴禾的徐槐身體一僵,扔了柴禾就朝媳婦跑了過去,“平娘你怎麼了?”
媳婦身體好著呢,怎麼突然吐了?
管平沒法回答,雖然不吐了,胃裡依然鬧騰難受。
李氏先兒子一步趕到兒媳婦身旁,很是鎮定地幫兒媳婦拍背,努力按捺著心裡的激動,輕聲問道:“平娘是不是很久沒來月事了?”
徐秋兒茫然地看著母親,不懂月事與嘔吐有什麼關係。
凝香懂啊,情不自禁抱住堂妹胳膊,緊張地盯著管平。
管平懂得如何分辨人心險惡,懂功夫懂如何神不知鬼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