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楔子(2)(第2/2 頁)
又捶了這混沌世界看不到的地,“我明明是被冤枉的,可聖上不明——,父親不清——,一個奪了我辛苦十五年才摘來的探花,一個廢了我的世子之位,我何錯之有!”
說到這裡,他面目佈滿憎惡,“寶笙與我完婚,新婚之夜早不是處子,她高高在上蔑視我的眼神,我至今記得。她愛上了別人……不顧禮義廉恥,與人私通!儘管如此,我可有怪過她半句話?誰料她自己懸樑自盡,世人只看她自盡,卻將所有髒水全潑我身上——,蒼天何在?”
使者長嘆,“你好生想想罷了。”
這句話徹底惹來李嶝怨艾悲痛,他做人二十八載,做孤魂野鬼二十載,見的聽的不過都是圍著平成侯府的側院罷了。
使者走前只說:“好生反悔,改日判官自來與你安排。你本應是大丈夫,卻坐井觀天,獨守那區區小院,受不得半點苦楚。你連累你舅父一家,又害了忠僕之命,本該是應有一番作為,卻成日裡與後院婦人廝混,沾了陋習。”
這些話語,李嶝聽不下去。
他狼狽不堪的朝著那使者奔去,想要如同在人間那樣,薅著領子告訴他,自己本沒有錯。
自小他良善有義,一心想要為國為民,是聖上與朝廷拋棄他。
他做了旁人的棋子,他知。
他再站不起來,他知。
克叔為了護住他丟了性命,他知。
可那能如何?他做孤魂野鬼時想要見見故人,何處能見?母親自小就不憐愛他,一心在父親身上卻又得不到丈夫的半點愛意,於是大把的火兒朝著他發洩而來。
父親與他歷來生疏,他只愛自小青梅竹馬的蔣氏,更看重那那些庶子庶女,於他,大多是客套、疏離。果不然,下了京兆尹獄,頭件事就是廢了他的世子。
旁人呢?
那所謂奶了他的乳母阮嬤嬤?那陪著他的丫鬟沐春、杏黃?
還是他那些愈走愈遠的摯友?
他已然不知,魂魄身心都被禁錮在著混沌之中,日日裡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又有那使者遠遠來說,你早已死去,這不過是你的魂魄而已。
讓我徹底死去吧!
翩翩公子早被折磨得不成人樣,只苦苦哀求。
那使者搖頭嘆息,如若讓你活呢?
活——?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再不要!再不要過那人間煉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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