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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變成了黑色的,好把星星久久隱藏,然後再一個一個接一個地拿出來,像禮物一樣。
到那時候,她已經將他手上的角皮按回去,為他清潔了指甲,塗上透明的指甲油。談起聖路易斯東區時她哭了一會兒,玩著玩著他的指甲又高興起來。她很高興,那雙在毯子下面託擠她、揉搓她的手被她處理過了。被她用他樣品箱裡一個瓶子中的潤膚膏塗抹過了。她坐起來,把他的臉捧在手裡,親吻他那顏色不同的兩隻眼睛的眼皮。她說,一個給我,一個給你。一個給我一個給你。給我這個,我給你那個。給我這個,給我這個。
他們儘量不叫出聲,可是忍不住。有時他用手掌捂住她的嘴,以免讓樓道里路過的人聽見;要是他能的話,要是他及時想到,他就咬著枕頭憋住自己的叫聲。要是他能的話。有時他以為自己已經憋住了,因為枕頭的一角的確咬在他的嘴裡,然後他就聽到自己一出一入、一出一入的呼吸,那隻能來自他疲倦的喉嚨的叫喊已進入了尾聲。
她為這個笑話他,笑啊笑啊笑個不停,實在受不了了就騎在他的背上用拳頭猛擂。然後,當她筋疲力盡、他也快睡著的時候,她便俯下身,嘴唇貼著他的耳朵根說起自己的計劃。墨西哥,她耳語道。我要你帶我去墨西哥。太吵了,他嘟囔道。不,不,她說,正合適。你怎麼知道?他質問道。我聽人家說的,人家說桌子是圓的,鋪著白桌布,還有小娃娃燈罩呢。要在你入睡後很久才會開門呢,他笑著說。這就是我的入睡時間,她說,去墨西哥的人都是白天睡覺,帶我去吧。一直到星期天早晨上教堂的時候他們都在那裡,而且白人進不去,伴奏的小夥子有時還會起來跟你跳舞。哎喲,他說。什麼哎喲,她問。我只不過想跟你跳跳舞,然後在帶檯燈的圓桌旁坐坐。人家會看見我們的,他說,你說的那些小檯燈大得足夠讓人看見誰在那兒。你總是這麼說,她格格笑了,上回就是,根本就沒人看我們,他們玩得那麼起勁,再說墨西哥棒就棒在誰也不能看見桌布下面,他們能嗎?他們能嗎?你要是不想跳舞,我們可以就在桌子旁邊坐著,在燈光下裝得特別酷,聽聽音樂,看看別人。誰也不能看見桌布下面。喬,喬,帶我去吧,說你會帶我去。你怎麼離開家呢?他問。我會想辦法的,她低聲哼道,就像平常一樣,說行吧。這個,他說,這個,如果你不想知道蘋果是什麼滋味就沒必要去摘它。蘋果是什麼滋味,喬?她問。他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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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士樂 第二章1(6)
門是鎖上的,瑪爾芳直到深夜才會從她在40街的辦公大樓回來,所以一個想法令他們激動不已:如果可能,他們幾乎可以一起過夜了。就是說,如果愛麗絲·曼弗雷德或者維奧萊特出門旅行,那麼他們兩個就能把他送禮物給她拖到夜裡最黑的時候,直到聞見了雙氧水和蠟膏的氣味,瑪爾芳下班回家。可事實上,定下了一起去墨西哥的計劃以後,多卡絲就躡手躡腳地出門下了臺階,然後,維奧萊特做完晚上的頭髮在七點鐘左右回到家裡,發現喬已經為鳥換過水,給鳥籠上了布罩。在那些個夜晚,喬對睡意全無地躺在他沉默寡言的妻子身邊並不在意,因為他的心思都花在這個年輕女神般的年輕姑娘身上,她既給他的生活帶來幸福,又讓他希望自己不曾降生在這個世界上。
爵士樂 第二章2(1)
瑪爾芳獨自一人跟報紙和印在小書裡的別人的故事生活在一起。她不在班上把辦公大樓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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