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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第3/5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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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看 菩薩低眉 世紀初 不結伴的旅行者(1) 不結伴的旅行者(2)

第二章 巫時

不結伴的旅行者(3)巫時 E界

第三章 巫事

巫事(1)email和V8 螢光妹 巫事(2)

第四章 巫途

巫途(1)不結伴的旅行者(4)巫途(2)

第五章 巫界

二二九 二二九,浣衣日 巫界(1) 巫界(2) 巫界(3)

關於《巫言》 唐諾

附錄:唐諾《關於巫言》(節選)

朱天文與卡爾維諾

我個人不止一回驚訝到朱天文和卡爾維諾的相似,有機性的相似或者說逐漸的趨近疊臺(以某種“同功演化”的方式,意即以不同生物材料、不同演化路徑的趨同,像鳥和昆蟲的翅膀),尤其在書寫世界裡一些特殊的、並不容易那樣的地方。我說的首先是,他們絕對有太足夠的聰明、敏銳和挪栘翻轉文字語言的技藝,看穿眼前世界遍在的庸俗、虛偽、粗暴和愚昧,卻奇怪的幾乎不譏誚不嘲弄,就連順手的、已送到眼前的都一一輕輕放過柳暗花明,背反著書寫者“聰明/諷刺”的最基本正比關係,這一點依我個人看已近乎奇觀了(別想托爾斯泰、納布可夫、葛林或昆德拉這樣的人,想想溫文如契訶夫或博爾赫斯這樣的人);但更特殊的毋寧是,這樣溫和有禮且富同情心,他們的小說卻有一種奇異的冰冷,其溫度不相襯且遠低於書寫者自身的人格心性。我們讀小說的人很容易心生讚歎,但很難感受到自己的心事被觸及、自己難以言喻的處境被說出來,得到慰藉,遑論仗義執言。這種就差這麼一點點的感覺其實是挺失落的,我們並肩站在同一個生命現場,看著眼前一樣的人和事物,我們才要開口交談,卻發現他們的心思已滑了開去,已飛到了遠方某處,用卡爾維諾自己的話說是,“因為我不熱中於漫無目標的遊蕩,我寧可說,我偏向把自己託付給那直線,寄望那條線延伸到無窮,使我變得遙不可及。我寧願詳盡計算我飛行的軌道,期望自己能像箭矢一樣的飛射出去,消失在地平線上。”

在小說諸多的可能“用途”上(其實是可共容的),他們不用之為克敵制勝的武器(比方昆德拉),不作為融解個人獨特經驗硬塊的故事傳遞(如本雅明語),它較專注的、線條清冷的使用於認識。

由此,從最細瑣最貼身的視覺經驗現場123?就直達宇宙、文明、自我與世界之間的關係云云,時間的樣態無可避免的徹徹底底變了,它易為某種歷史時間(以百、千計)、文明時間(以萬計),乃至於演化時間(以億計)。這裡,馬上暴現開來的便是書寫者本人以及所有人生年不滿百的狼狽滑稽生物原形;跟著,所謂的變動、進步、可能性以及結果都在不同的時間丈量尺度下改變了感受及其意義,並直指一種深刻的、極富內容的虛無(如卡爾維諾自問的,“淵博”和“虛無”是否已混成一體?)。冥思遂成為必然的,或甚至是人唯一可能的應對方式,只因為以日和月計算的個人行動太不相襯於以億萬年計算的時間,鵲橋俯視,人世微波,人最樂觀、最有效乃聖於最爆發的行動成果預期,只能水花般泯滅於此一時間大海之中,成為哈姆雷特式的悲傷。也因此,卡爾維諾和朱天文一樣宛如大隱的生活方式,還有他們不約而同的沉靜寡言已屆失語邊緣(《巫言》中朱天文寫自己奮起出門見哈金那一段,和《帕洛瑪先生》末章〈帕洛瑪先生的沉默〉,尤其是其中〈宇宙是面鏡子〉那節幾乎如出一轍,相互解說,亦一樣辛酸),除了恬靜不爭的修養和個人生活選擇之外,極可能還有著硬碰硬的認識基礎、有不得不耳的成分。

這樣的書寫目標,這樣的冥思進行,其實很容易讓人變得殘忍——我說的倒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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