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3.黃超又見黃超(第3/5 頁)
為實,似乎真正具備了較大的視野,對於很多事背後的緣由,不像是以前那樣模模糊糊了,逐漸有了一些自己的觀點。
“南湖道的問題,這還只是開始呢,遠遠沒有那麼容易解決的……現在的南湖道,土地中有很多都是北湖道的州縣,彼此之間門有千絲萬縷的聯絡,想要杜絕江北的流民,哪有那麼簡單?更何況這也不是單一現象,只是在南湖道最為明顯罷了,江左一樣有跨江流民的問題,只是交通發達,而且民風不同,江左流民更願意往外分流——本地又沒有什麼耕地可以去爭的,因此一忽兒就完全被消化掉了,絕不會停滯下來,成為一個社會問題。”
同船的外派吏目,也是這樣說的。陶珠兒乘坐的是條件比較好的官船,所謂的條件比較好,是指每個人都能有一個獨立的隔板鋪位,船內的空間門也比較寬敞:說起來,這也要歸功於長達十年的‘大江治水工程’,從川蜀那邊往下,感覺還不會很明顯,但江左作為買地通往大江的第一個省份,已經開始享受好處了。
很多險灘被疏浚、炸燬,水面寬闊平直之後,現在的新船就可以造得比較大了,官船的乘客也少,一船五六個而已,這樣,陶珠兒等人不必睡在科考間門一樣的小格子裡,白天把木板拆下幾塊,餘下的當座位,晚上裝上木板,斜簽著睡在鋪位上——豎著橫著都是伸不直腳的,非得斜簽著不可。現在他們是有一鋪可以伸直腳的床了,甲板邊還有鑲嵌玻璃窗的篷子,設了桌椅,白日乘客可以坐在那裡吃茶談天,這條件,對海船來說依然艱苦,但在長途江船裡算是非常好了。
由於買地這裡,吏目、更士的調動遷徙很頻繁,就出現了這種班船,專門給調動或者開會、出差的吏目乘坐,沿岸碼頭停靠,吏目們上船下船,透過上一班送的紙條來協調,比如說,陶珠兒定了四月十三日動身,乘十七日的班船去敘州,那麼她三月十三日就要寫信給松江碼頭,定了四月十七日的班船,班船要寫明瞭她上下的碼頭,這樣三月的班船就會帶著她的資訊往前去行駛,每到一站都留下印子,這樣碼頭這裡就會知道,到這裡的班船都有多少位置有人,多少位置空著,可以安排什麼人乘到什麼區間門,如此一站站往前帶信去安排。
否則,吏目們只能乘坐小型客船,不斷轉船,那肯定是要吃苦些的,由於他們的行程往往比較特別,不是商旅常規的行路,不可能每一次都恰好有車船直達目的地,中轉往往是必不可少,這種安排,也就是能儘量減少週轉次數,讓吏目們在路上也稍微舒服一點,不過,這對於急差就不太管用了,出急差的,在碼頭這裡如果沒有恰好的空位,那就只能跟著民船走,多費功夫不說,人也勞累不堪——如今行遠路畢竟還是很吃苦的事情。
陶珠兒算是路程最遠的了,從松江到敘州,恰好就是到終點,一路上送走了不少近處開會出差的,從之江道調任去江左道的同僚,前幾天在九江上船的,則是南湖道來公幹的吏目——這個人恰就是敘州人士,之前在夷陵主持修建船閘,給他修得很好,現在就提拔到了南湖道水利辦公室,專門統籌調研南湖道境內的船閘選址、修建和水電站修建工作。
他到九江,是來開會的,水利辦公室有兩個婆婆,一個是江段所屬的省道,另一個就是大江水利總辦,修建時的後勤配合需要省道衙門,但整體工程佈局統籌是總辦的事情。總辦在九江開會,因此從敘州開始,大江上游的水利吏目,前陣子一窩蜂的下來,這陣子又陸陸續續地回去,對於大江兩岸的民情,也都非常的熟悉,跨江移民,沒有比他們更清楚的,很多移民、村民都在他們的工地上做事哩。
這個叫黃超的副主任,大概還有一些舊學的背景,談吐中可以知道學問很淵博,“本來呢,各朝各代劃分省道界線,是沒有完全依靠地理天險的,一定是犬牙交錯,結合于山川形便,為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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