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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得甚至忘了拿趕鴨子的長竹竿。我看一看將要消失在視線中的鴨子,此刻天已變得灰濛濛了,只雪白的鴨子像幾個小點,在快速聚起的烏雲下一沉一浮,便道,&ldo;不必了。&rdo;道君疑惑地看著我,我指指變得低矮的天,&ldo;將下雨了。&rdo;
&ldo;貴人不買鴨子了?&rdo;農婦剛從對面過來,聽見我說不必,緊張地用圍裙擦著手。
道君掏出錢放到她的手中,&ldo;這錢你先拿著,鴨子改日再給我們。天將下雨了,你快快趕著鴨子回家罷。&rdo;
農婦這才仰頭看天,&ldo;呀!真是要下雨了。&rdo;慌慌張張地便往對岸去了。
&ldo;別忘了你的鴨子!&rdo;道君喊道。我拉起道君,&ldo;自己的東西她怎麼會忘記,我們快些回去罷。&rdo;
豆大的雨點緊貼著腳步襲來,我和道君站在簷下喘著氣,暗嘆幸好回來得急。&ldo;是他們嗎?&rdo;客棧的堂中走過來幾人,為首一個趾高氣揚地指著我與道君說道。他旁邊正站著午時剛見過的客棧掌櫃,弓著腰道,&ldo;是是是。&rdo;
我向他們走過去,&ldo;生了何事?&rdo;我問道。那趾高氣揚的大著聲音,&ldo;命案!&rdo;
&ldo;哪裡的命案?犯罪現場在何處?&rdo;我又問道。那人正欲回答,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瞪大眼珠,&ldo;你是什麼身份?豈容你在這裡問東問西!&rdo;
我正欲反駁,道君拉拉我的衣袖,&ldo;不必與他計較。&rdo;我方才想起來此行越是低調越好,便只冷然看了那人一眼。這人許是村中的捕頭一類,長年在這裡積威,說話狂妄地緊,實則卻沒多大能力,亦沒什麼膽量,見我並非軟弱之人,便訕訕地去了。又朝著客棧掌櫃的吼道,&ldo;到底是不是他們?&rdo;
我二人今日才到此處,怎會與這命案有關?我心裡想著,便聽到掌櫃的說道,&ldo;劉捕頭,陳二死的地方確實是他倆的房間外啊。&rdo;陳二是這客棧的夥計,客房裡添菜打掃一類的活計都是他在做,怎會莫名地死在我倆的房外?說罷,他又哆哆嗦嗦從懷中掏出一張紙,&ldo;這是他們住房的憑證。&rdo;
&ldo;人證物證俱在,給我押走!&rdo;劉捕頭聲色俱厲道。我不由得怒氣高漲,劉捕頭手下之人見此通通不敢上前,一時間大堂內寂靜無聲。
&ldo;阿彌陀佛。&rdo;我聽到這樣一句再熟悉不過的話,朝著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名身著描金絲僧袍的僧人走出人群。此人年紀約莫四十上下,模樣十分端正,若未出家想來年輕時亦是俊秀的公子。&ldo;這是哪來的僧人?&rdo;道君在我耳邊說道,她皺著眉頭,似是十分不喜這位突來的僧人。
堂中餘下諸人卻不像我們,他們紛紛雙手合十,恭敬地低下頭向這位僧人行禮。&ldo;諸位可否聽我一言?&rdo;僧人不緊不慢道。
&ldo;師父請講。&rdo;那劉捕頭忙說道。僧人望向我,道,&ldo;我看這二位施主遠道而來,與本村人素無瓜葛,當不會是兇手。只是若無憑證證明,二位想必是要到衙門走一趟了。&rdo;
我見他還明幾分事理,便也緩和了語氣,&ldo;事發之時我與夫人皆不在客棧內,掌櫃的是見過我們出門的。&rdo;可那掌櫃的瞥了瞥劉捕頭,又嚅囁道,&ldo;我只見到他們出去,卻不曉得有沒有中途回來。&rdo;此處我二人人生地不熟,且這樣的情形,分明就是針對我二人,掌櫃的如此說一時間倒真是讓我們百口莫辯。道君顯然也發現了這裡的人明顯的排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