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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要麼是昨日裡又見他養的鸚鵡滿院子亂飛,要麼是他上個月著手準備畫的春日桃花圖也該動手。雨煌牽著小馬坐在他的馬背後面打著呵欠,穿過街巷才發現自己一身棉被一樣的冬衣著實扎眼,也的的確確將自己悶出了一身喊。燭塵無奈勸他脫了早早感受春意,雨煌卻死咬著天氣還冷不肯放手。
“你答應過我的,這學騎馬可得從我覺得暖了那日開始。”
至郊外有了微風,雨煌才覺得自己好受了一些,巴陵桃花林甚多,這個時節便開的極豔,燭塵下了馬想讓雨煌先騎小馬試試,他卻還是不肯,拉著燭塵的袖子扯東扯西。
“哥哥,哥哥,你看著桃花開的真是漂亮。”
“哥哥,你看這猴子都在這桃林裡亂竄。”
燭塵不理他信口胡說,只指著馬背讓他自己往上爬。雨煌對著馬有著幾乎天然的惶恐,他捂著額頭好一會兒,又想起了什麼似的開口:“哥哥,你可記得關於桃花有什麼詩麼?”
燭塵對他這一套已是見怪不怪,隨口答道:“倒是不記得什麼詩句,唯獨還惦記著你那畫上的‘桃花散盡。”他一說完,便直接上前一步,將雨煌抱起來向小馬背上堆上去。
雨煌被他往馬背上塞,有些慌亂的掙扎,還好腦子活絡,笑著回了燭塵一句:“我要說,便是‘他年我若為青帝,報你桃花一處開。’”他說完,還低頭在燭塵臉側輕輕吻了一口。
等燭塵有些惱羞成怒的醒過神來,雨煌早就大笑著跑往了桃林深處去。
就這麼一鬧,雨煌生生的將學騎馬這件事情又往後推了一段日子,他說這滿山桃花太豔讓他瞧著覺得心煩,不如等桃花謝了結了果子再說。燭塵扶著額頭本不想答應,可誰知道許久不見蹤跡一心仕途的段世文卻發來了一紙函文,讓燭塵前去揚州一躺。這下雨煌真的逃掉這該死的馬術課,一路將燭塵送到了巴陵城外,還不忘對幾年未見的父親歌功頌德一番。
不過雨煌在燭塵將走之時還是拽住他的雙手,囑託他務必早些回來。回去的一路上雨煌才發覺自己並沒有了什麼玩耍的性質,仔細想起來,這些年多少有趣的事情,都是與哥哥一同做的。
雖然燭塵骨子裡肅穆嚴謹不容差錯,可雨煌一旦哀求起來,也陪他做過不少荒唐事情,例如在揚州將一個被賣入青樓的女子偷出來送往七秀坊,在君山腳底下殺了不少冒充丐幫搶劫的惡丐,一樁樁一件件,都有兄弟二人的痕跡。雨煌回到家中自覺無聊苦悶,便把那宣紙鋪開,想將去歲剛剛起筆的春日桃花圖畫完,也免得哥哥回來說自己雖然手中天天握著一支筆,卻不沾文墨,簡直是罪大惡極。
雨煌窩在書房裡將那張桃花圖細細的描繪,卻總覺得少了幾處神韻,他也並不是什麼勤快的人,決定等燭塵回來再做商議,便叼著筆又躺在了桃花樹下飲著薄酒看風景。
日子一天天過去,桃花越開越盛,抬頭便看見一片極其豔麗的緋紅色,段雨煌真真切切的記得,那一天是開元二十年四月初七,芳菲盛鬱,滿目蔥榮。
他從後院中伸個懶腰出來,便看見大門被人一腳踹開,他愣在當場,還沒回過神來就發現禁衛軍整裝齊備的將整個院落圍了起來。
為首的大約是個將軍,一身鎧甲不怒自威,他對雨煌隨意的抱了個拳,言簡意賅的開口:“這裡可是上州刺史段世文段家?”
雨煌微微眯起了眼睛,點了點頭,還沒等他開口問出一句“你是?”,便看見那將軍一抬手,乾脆利落的放出一句話:“殺。”
一切不過電光火石頃刻之間。
雨煌還未將此事理出一點頭緒,便看見幾個禁衛軍的長矛已將家丁侍女的胸口穿透。血飛濺在一旁的白色磚牆上,血腥的氣味即刻蔓延開來。雨煌有些慌亂,但還是一掌將放在石桌上正準備畫畫的穹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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