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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給我。你一路奔波也甚是辛苦,待會兒我叫小道士們帶你去歇息。”
他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蘇幕向前邁了一步,斂去了笑容淡淡的開口:“雨煌公子,我與師父師叔讓你上這純陽宮已經是寬宏大度,你莫要得寸進尺。若你還有一些歉疚之心,就莫再去打擾我段師兄靜修養傷,免得他醒來,在與你有什麼冤仇糾葛。”
雨煌沉默良久,他的眼神微微垂下去,再次開口的時候,聲音有些難以言說的倦怠:“我不過想與他見一面。”
蘇幕站在他面前,斬釘截鐵:“不必了,我從三年前段師兄受傷起就發誓在這裡守他一生一世,不管他醒來還是未醒,你都是我要防的那個人。”
蘇幕見話說的重了,聲音變得溫和了些:“我為他好,也是為你好,你現在一身萬花谷花間遊的心法功夫出神入化,為他重拾離經易道,又何苦來哉。”
“有些事你不明白。”雨煌抿了抿唇,他的臉上難得看到一些悲傷的情愫,“我不過是想與他在一起,卻總是出這樣那樣的偏差。”
“既然有偏差就不要在一塊兒,免得沒去舊債又來新仇。”蘇幕擺擺手,“這天底下誰不知道你身上揹著上千條人命,也曾殺了一直在身邊相助自己的同門師兄弟,過兩天你會不會把師兄殺了也難說。”
蘇幕說完的臉上明顯浮出了一絲譏諷,蘇幕以為他看不見,就也聽不出來。她從他的手上搶過了那幾包苦苦尋來的藥,有些不耐煩的轉過身,一步步朝階梯上邁去。四周的風將枝頭上的雪花簌簌的吹下來,落在他的的眉間和髮梢,然後被體溫融化,好似淚水一樣的趟下來。
許久未曾哭過了啊。
他站在那裡,靜靜的感慨。
天地之間又恢復了寂靜,他微微閉上眼,幾乎能聽見時光在耳邊流淌的聲音。此時離那人睡著已經過去了三年,離他們最後一次訣別已過去了四年,離他們情斷已經過去了八年。
天地輪迴,歲月斗轉。他對他愛時,從未想過自己會有如今將他重傷不治,沉睡無息的這一天;他對他恨時,也從未想過自己會有站在純陽山路上等候,只為與他在一處靜待天地日月的這一天。
愛恨情仇,在大雪的覆蓋下全都消失無蹤,他唯獨能夠想起來的,是那夜在蒼山洱海的蝴蝶泉邊,他靜靜的對那人許諾,要替他掃去心頭的千年白雪,給他一個萬花蔥榮,草木欣欣的世界。
那人在他的懷中,輕輕的與他耳鬢廝磨。那時他才反應過來,管他什麼正道邪道,管他什麼家國天下,都不及那人微微的一句長嘆。
“雨煌……”
那人輕輕的喚著他的名字,就在離他不及一寸的耳邊。
他微微笑了,對那人說了一句話。
“哥哥……
——十年一覺終夢醒,唯我垂你笑南柯”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章 花倦(1)
第一章
若不是有桃花從院牆上微微斜了出來,段雨煌絕不會承認這已是初春的時節了。
南方三月的天氣還微微有些冷,空氣中瀰漫的全是雨後微微潮溼的氣息。一旁的小馬不知怎的打了個噴嚏,噴了段雨煌一臉唾沫星,讓他的心情又差了幾分。他不情不願的伸手將那隻小馬的毛捋順,就聞見那小馬身上傳來磨坊的腥臭味。
他向後退了一步,不再願意去碰這個牙齒髮黃還有些跛腳的小東西,對著後院大聲喊了一句。
“哥——你給了我什麼個玩意兒啊!”
段雨煌人生的前二十年算得上風流倜儻愜意萬分,家裡是巴陵城赫赫有名的段家,段氏三代為官,到父親一代雖是單傳,但段世文已經是從三品的上州刺史,娶的是安宏郡王的嫡女為妻,家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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