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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裝和昨天剛買的幾匹棉布。鐵犁頭父子倆推著一車的工具材料走在後面,七個半大小子有的在前面拉車,有的在後面幫著推車。他們身上穿著有些肥大的衣褲,這是田嫂和兩個女伢忙活一晚上,用大人的舊衣服剪裁縫製出來的,又搓了七根布繩,給他們攔腰繫上,顯得利索多了。葉首志安排楊少良當他們的頭,要他首先抓好思想教育。因此他們一邊趕路,一邊說個不停。
楊少良問:我們窮人為什麼窮?孩子們答:我們家沒有錢,也沒有地,爹媽說我們命苦,是窮命。楊少良又問:那富人為什麼富?孩子們答:他們傢什麼都有,也不用幹活,他們命好。楊少良說:你們說的不對,人生下來都一樣,都是一個腦袋兩條腿,沒有命好命苦的區別。富人家裡的地啊錢啊,都是慢慢從我們窮人手裡奪過去的。孩子們疑問:那我們怎麼沒看到他們來奪啊?我爹媽是自己往地主家裡送糧食的,還感謝地主給我們家地種。楊少良聽到這裡,就覺得頭變得有些大,幸虧他以前聽教導員上課時說過,就照葫蘆畫瓢,把私有制的罪惡,僱工剝削的道理講給他們聽,孩子們似乎明白了一些。劉賢臣聽他們說的有趣,便下了騾子湊過來問道:小楊啊,那我販賣茶葉,算不算是剝削啊?楊少良抓抓頭:這我就說不好了。葉首志在一旁接過話頭:物品流通買賣有另一種說道,不是一回事。但只要是僱人幹活,有了僱傭關係就有剝削,只不過程度不同罷了。劉賢臣沉思不語。
晌午,一路人馬在西津河邊停了下來,先是卸下物品,讓騾子自去啃草飲水。各人掏出乾糧填飽肚子。然後接著趕路。晚上在離葛順30里路的魚灣村住宿,從村民家買來米糧蔬菜,自己燒火做飯。吃飽了後叫孩子們洗漱睡覺。徐長勝幾個又買來草料餵了騾驢,安排好崗哨,也早早休息了。第二天早早起身,葉首志命徐長勝、邵家旺全副武裝,帶上路條,騎著騾子先行趕往葛順,控制鄉公所,等候他們到來,兩人領命馳去。葉道志一行也起程上路,中午就到了葛順鄉。邵家旺在路口迎住,帶著他們來到村裡的一座高牆大屋前停了下來。大屋緊靠路邊,屋前有一片空地,像是打穀場,當中一條青石板路直通大門。屋門開啟,門邊掛有木牌,上寫“葛順鄉鄉公所”。眾人走進大門,迎面是個寬敞的天井,簷下放著風車和量谷用的升斗等物件。左右共四間廂房裡,堆放著扁擔籮筐麻袋。對著大門的有三間上房,桌椅櫃架齊全,只有一人趴在桌上打盹。徐長勝介紹說:這裡是葛尚德家的收租院,當了鄉長也就成了鄉公所,沒有辦事員,平時無人值守,鄉丁就是他家的家丁。他指著打盹的人說,此人是他家專門收租的二帳房,平時在這裡看房子。
劉賢臣看到此番情景,有些哭笑不得。他喊醒了那人,掏出委任狀朝桌上一拍,說:起來,我是新任鄉長,這座屋子由我接管了。你先把鄉公所的賬冊拿出來。那人站了起來,揉揉眼睛,仔細看了看,馬上恭敬地說:是劉鄉長啊,失敬失敬。劉鄉長要什麼賬冊?劉賢臣說:全鄉的人丁保甲簿籍、賦租繳納賬簿、辦公文書大印。那人從褲腰裡掏出一串鑰匙,找出一把開啟了身後的一個櫥櫃,抱出一摞簿籍放到桌上,說:這是全鄉的人口登記和各保甲名冊,田賦地租賬冊和文書印章都在我家老爺手裡。哪個老爺?是葛尚德老爺。你把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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