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4/5 頁)
嚐到權力的樂趣。但是,她也有個小小的怪癖——討厭留鬍子的客人,就是那些藝術家和疑似藝術家經常留的那種連鬢鬍子,一見這樣的人上電梯,她就嚷嚷:超載了,超載了!
天知道,她是從什麼地方學來這麼一個詞兒!
往往在北京玩上十天半個月,她就膩了,就開始想她媽媽了,老是仰著蘋果似的小臉問我:我們什麼時候回家?你快帶我回家吧,好麼?
女兒的任何要求,對父親來說,無疑是命令,我便趕緊抽出時間來,帶她回家去見見媽媽,一路上,她都叫我揹著,一旦想把解除安裝,喘上一口氣,她就撒嬌耍賴,堅決不同意,沒辦法,只好順從她的旨意。可是,到了家門口,她卻突然跳下地來,牽起我的手,大模大樣地走上臺階,原來她的小夥伴都在那裡跳猴皮筋,她的小夥伴問她,這幾天你幹嗎去了?我女兒不無誇耀地回答說,我帶我爸爸去北京玩幾天!
我的寶貝女兒,什麼東西都無法改變她給予我的那種甜蜜之感,可惜,我現在不能見她……
歡迎光臨天堂酒吧
這一天,我聽到了兩個忠告,一個是伯爵,一個則是幾何,兩個人的忠告都出乎我的意料,卻又都非常有實用價值。
伯爵來找我,是因為書店裡進了一批兒童大百科全書,市場管委會來人說是盜版,全部沒收了,還罰了款。伯爵說,我賣了這麼久的書,還從未見過印刷如此精美的盜版書,甚至比正版書印得還好。我安慰他幾句,罰就罰了唄,認倒黴就是了,不必太往心裡去。
我想提醒你一句,伯爵臨走,湊近我,臉上呈現出一種我十分不熟悉的的表情。
有話儘管說,我讓他的莊嚴弄得有點緊張,彷彿正讀半截的一本恐怖小說,把心吊到了嗓子眼兒。
往後你要警惕搖籃,伯爵說完這句話,就走了。他的面容雖然平靜,聲調卻很特別,留給我一個好大的懸念。
我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半天才醒悟過來,我追上去,問道:搖籃怎麼了?
我現在還不十分清楚,清楚了我會告訴你的,你警惕一點就是了,伯爵一邊說,一邊拐過醫院的甬道,他的聲音也飄飄忽忽,彷彿是被風吹跑了似的。
我一點也想不出搖籃會搗什麼鬼,想了好久,都沒想出個結果來,只覺得一腦門子的問號。
第二個給我忠告的幾何,見我病房裡總是人來人往,就建議我們去歡迎光臨天堂酒吧坐坐,我能感覺到她正處於極度痛苦的狀態下,況且酒吧就在醫院附近,不太遠,於是就跟她去了。
酒吧裡的人喝著啤酒,悠閒的樣子讓我感動,他們因為活著而快樂。幾何顯然沒有我這麼樂觀,她瘦了,比平日也顯得憔悴了,我知道她在本屆群眾創作大獎賽中落選了,難道就為這個,她就如此頹喪?我覺得不值。
我要了杯咖啡,而幾何卻什麼都沒要,她說:我什麼都不想喝,我什麼也都喝不下……她的聲音越說越小,小到長了一對豬八戒那麼大的耳朵也聽不出她下面說的是什麼,不過她的心境已經足夠明白的了。
我儘可能文靜地呷著咖啡,在腦子裡竭力尋找著合適的表達方式,來安慰她。但就是找不到。我發現我的腦子空了,光剩下二氧化碳了。
幾何的嘴唇牽動好幾下,卻沒說出話來,老半天,她才用略顯渾濁的眼睛注視著我說:我告訴你,千萬不要相信肉體,肉體跟諾言一樣,都他媽的是虛幻的。
她這麼一說,我立馬就想到了翩翩。我自然給幾何的忠告投贊成票,她是對的。可是我此時此刻的角色,不是投票,而是做一個傾聽者,所以,我沒表態,只是乖乖地點點頭。
她開始講起來,講的都是她想講的,可是,我仍然能夠感覺到她的虛弱,虛弱得彷彿一簇隨時都可能會被微風吹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