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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傻極了。

那些載了客人的計程車一輛接一輛地從面前呼嘯而過，車輪過處帶起一片水花，令她絕望。

冒著雨又再等了一會兒，終於有車緩緩地停在了她面前，而且一來就是三輛。

車燈很亮，直直的六束光照過來，光柱裡盡是細密的銀色雨絲。

她正覺得奇怪，中間那車的後車窗已經緩緩地降了下來。

裡頭的人看了看她，說：“方小姐，上車吧。”韓睿的腔調很淡，不太像是在助人為樂，反倒帶著點天生的倨傲。

不過方晨可不會計較這麼多，趕緊上了車，坐進寬大的車廂裡，整個人放鬆下來。

她轉過頭真心誠意地說：“謝謝。”

“不客氣。”他的聲音還是那樣漫不經心的冷漠。

縱使是在雨中，三輛車子也開得勻速又平穩，一前一後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直到下車，兩人都沒有多一句的交談。

那些有點地位和背景的人傲慢寡言，一點也不奇怪，唯一讓方晨感到有些疑惑的是，明明剛才在商場門口的時候，她以為韓睿已經不記得她了。

不過本來就不熟悉，這一路的緘默倒讓方晨覺得舒服，心裡知道自己是沾了某人的光，所以才有順風車可以坐。

後來遇到肖莫，她就把這事給說了。

肖莫似乎有點吃驚，笑了一下，語焉不詳地說：“這倒難得。”他吐出一口菸圈，表情有點高深莫測。

方晨這才想起來，既然他和韓睿這麼熟，一個是奸商，一個則是據說隻手就能翻雲覆雨的人物，依照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規律，可能背地裡也會合作些見不得光的勾當。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的這個揣測很陰暗，不過當記者當得太久，正如老李說的那樣，黑暗的事情見得多了，難免有點職業病，也怪不得她。

最近一段時間肖莫似乎很忙，方晨和他見面的機會也少，有時會聽到周家榮唸叨他的名字，她聽得不耐煩了就會質疑：“你是不是GAY？其實你暗戀肖莫是不是？”

周家榮氣極，於是詛咒她：“女孩子嘴這麼毒，當心嫁不出去！”

“不用您操心。”

“真奇怪，肖莫怎麼會看上你？”然後周家榮才自覺失言，牢牢地閉上嘴巴。

見方晨似乎並不太吃驚，他忍不住又問：“你知道？”

她反問他：“我很差嗎？肖莫看上我值得你這樣忿忿不平？”

那倒不至於。周家榮想：倘若只看外表，這個女人幾乎可以拿滿分，不過內在如何就不好說了。

過了一會兒，周家榮興致勃勃地提議：“為了證明我的性取向是正常的，晚上帶你去見我新交的女朋友，怎麼樣？”

方晨十分感興趣地說：“好啊。”

誰知道相約地點竟然還是上回的那間PUB，周家榮所謂的女朋友是個十分正點的辣妹，身材尤其好，曲線玲瓏，過濃的夜店妝很好的掩蓋了真實年齡。

她問方晨：“美女，會不會划拳？”

方晨扯過周家榮，壓低聲音在他耳邊揶揄：“自來熟，而且是豪放派，和你真配。”然後又轉頭朝辣妹笑笑：“不太會，你們玩兒吧。”　。。

薄暮晨光 （一）（14）

方晨坐了一會兒便溜去吧檯自己找樂子。

自從過了那段荒唐的少女時代之後，她便很少會來這種地方了。當初和蘇冬一起逍遙墮落的往事，淪為成一段不可複製的記憶。

方晨還記得她十八歲的生日是如何度過的。

一幫愛瘋愛玩的女生朋友替她慶祝，挑了離學校很遠的一家酒吧，以正式成年為由叫了一桌子的酒水，一群人喝得肆無忌憚。

最後她藉著醉意走到吧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