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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還是拿出了自己的玉佛,交代班主:“這時我父母留給我的唯一念想,請班主叮囑那位金先生務必妥善保管,千萬不要損壞遺失了。”井臺戲苑的園主姓金,喜人稱他金先生。金先生才開始見這一大班子人十分寒酸,也不像見過世面的,就不耐煩應付,隨便找了藉口打發走,沒想到過了兩天還真拿了東西來,還是個好東西,就想自己昧了。
結果還是演出成功,金先生便找了個藉口說弄丟了,賠了他們一些錢,後來卻真丟了。原來是園子裡的夥計見財起意,偷了東西拿去典當,等蔡元找到那個當鋪時,糾纏了半天才被告知已經售出,是個軍官,怕是找到人也要不回來了,她再追問那軍官穿的軍服有什麼特徵,當鋪說無可奉告。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和第十五章原本擱在一起作為一章內容,發出來一看,竟然六千多字,跟前面一千多的相比,太怪異了,就給分成了兩章。
☆、元荷勸誡
蔡小元找遍了所有軍人會出現的地方,甚至飯店旅館裡,她也不顧別人的斥罵一一詢問,半個多月,一無所獲。這天被人轟出來,她終於絕望了,扶著一根電線杆,像是病篤的老人,拉風箱似的呼呼地喘氣。
她恍惚想起周太太慎重地、莊嚴地給將玉佛給她戴上的情景,臉上的肌肉怪異牽扯著,似悲似笑,喃喃自語:“沒了,全沒了。”為什麼老天偏偏喜歡作弄她,命運一次又一次地捉弄踩到地底,讓她赤裸裸地面對這個世界最真實的面目,這難道還不夠嗎?她已經一無所有,為什麼還要將唯一的精神寄託也奪走,為什麼,為什麼,難道她真的做錯了,這是上天對她的懲罰?在警告她以後不要再亂施好心嗎?
她像傻了似的一直坐在道旁,如潮湧一般的洶湧情緒早已經退下了,她只是覺得茫然,不知何去何從,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世界、面對自己。到了傍晚,元鳳班的人才找到她,將她帶回去。
元鳳班暫住的大雜院裡,元喜讓元綠從大水缸裡舀水,倒在她雙手上,她接了撲在臉上使勁地搓了幾把臉,又換她來給元綠倒水,斜了一眼西廂最南邊一間房,嘴一撇嘴裡就跟蹦豆子似的說話:“還以為自己是什麼大家小姐嗎?百事不想,萬事不沾,想去哪就去哪,想不回來就不回來?她自己要死要活也就罷了,偏偏師父師孃心善,替她擔這個閒心,一大幫子人累了一天,一刻鐘不歇就滿大街地尋她,她倒是好涵養,這麼多人死氣擺捏地為她忙活,連個謝字都沒有,你說說滿世界她能找出一點理嗎?”
見鳳大娘從正房裡掀簾子出來,遠遠地瞧著她說:“師孃,您和師父對她這麼好,她不想著報答,鎮天什麼事兒都不幹,只知道閒晃不說,還盡給大家夥兒找麻煩,好心好意地對她,還給我們甩臉子,您說說她做的對不對?”
鳳大娘似乎沒聽見她說話一樣,扯著嗓子叫:“我的小祖宗,寒天冷日的,出了一身汗,怎麼能洗冷水的,萬一得了風寒可怎麼辦喲。”元喜見她想不接話茬兒,跺著腳嚷:“師孃,你就知道護著她。”
門依依呀呀地響,西面最南邊的屋子出來一個俏麗的大姑娘,穿著花布棉襖,見她關了門,鳳大娘連忙連忙迎著她問:“元荷,人怎麼樣了,沒什麼大事兒吧。”元荷客氣地答:“想來只是太傷心了,沒什麼大毛病,已經睡下了。”元喜道:“她倒是好福氣。”
元荷淡淡地看她:“喜兒,你是個直率不藏奸的,可你不想想,嘴上逞了威風,這心裡真能過得去?咱們元鳳班現今能上了檯面,那都是託了小元的福,這劇本就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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