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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如之奈何?”
哦哦,到時候了,終於可以翻牌了。是勳望望戲賢,又望望曹操,竭力捕捉兩人臉上的哪怕再細微的表情——嗯,他們倒並沒有什麼駭然之色,肯定對於周邊形勢,也早就有了一定的認知和分析,只是大概沒有自己論得那麼系統罷了。是勳現在能夠看出來的,只是兩人臉上隱隱露出期盼之色,彷彿是聽書正聽到了肯結兒上,希望說書人趕緊揭破謎底,別再等第二天了。想想也知道,要是不能最後一刻全盤翻轉,你埋那麼多伏筆為的是啥啊?難道就為了給個全滅的結局?又不是田中大神……
他們越是期盼,是勳越是要賣關子,但是戲份既得做足,卻又不能太過火,於是也就左右掃了幾眼,裝模作樣喝了一口水,然後伸出兩枚手指來,最終揭開謎底:“是某不敏,恰有一計在此,可使百萬黃巾,頃刻便作良民,千里兗州,一年便化沃土——但須曹公依某一事方可。”
下面的口水活兒就簡單了,曹操或者戲賢肯定問:“是哪一件事?”是勳就說必須得饒過了管亥的性命,然後“嘡嘡嘡”把論據一擺,說你一日不肯鬆口,則黃巾一日不降,最終就會鬧得個兩敗俱傷的局面,到時候我前面所說的種種危機,就會一齊爆發出來,曹操你怎麼辦?曹操可能會猶豫,可能會再談條件,然後等把這個論題答辯完了,是勳還能再獻一計,加深曹操的印象和對自己的好感,最後再提出徐、兗合縱的第二道論題。
他想得倒是挺美,可是忽聽正座上的曹操是仰天大笑:“哇哈哈哈哈哈哈~~”是勳一下就蒙了——曹操你這是要幹嘛?是我來遊說你唉,又不是你找我詐降,這緊接著就是“但笑黃公覆不識人耳”的氣氛究竟是要鬧哪樣?
隨即他心裡“咯噔”一下,心說要糟。
作為一代的梟雄,曹操也好,劉備也罷,那都是深具演戲天賦的強人啊,從來想一套,說一套,做一套,很可能滿不挨著,讓別人琢磨不透究竟什麼打算。要沒這兩把刷子,心裡存不住事兒,剛被人掏了錢包就如喪考妣,想著去踹寡婦門就一臉的淫蕩,所有心思全都寫在臉上了,怎麼會有人願意跟著你去打天下?
不過這兩位的心機深沉,還多少有所區別。劉備那是真正的“喜怒不行於色”,總板著一張做報告的面孔,讓人感覺永遠偉光正,不似活人卻似神像——這點是勳沒瞧出來,上回去平原搬救兵,劉備說“連孔北海也知道世間還有我哪”的時候,就挺歡欣鼓舞的樣子,估計是因為才入行,演技還沒磨鍊出來。曹操跟劉備正相反,喜笑無忌,貌似什麼都放在臉上,而且還特別誇張,高興的時候能夠把整張臉都浸進菜盆子裡去,悲傷的時候能夠抱著朋友墓碑嚎啕痛哭……當然啦,他是不是真的開心或者傷心,那就誰都不知道了。
說白了,劉備就是一演北野武黑幫片兒的,沒有表情就是最棒的表情,曹操是演周星馳喜劇片兒的,不怕你表情動作誇張,就怕你放得還不夠開。
可是打從是勳進了曹營,見到曹操以後,曹操就面沉似水啊,難得露出點兒笑容或者疑色來,簡直跟史書上的記載就大相徑庭嘛。是勳一開始沒注意,等到曹操開始放肆地大笑,他才突然明白:原來你丫一直在演戲啊,並沒有真的被我牽著鼻子走啊!我靠你個演無厘頭喜劇片的,啥時候也賣身投靠北野武去了!
不自禁的,他後背上冷汗又下來了——最近三天兩頭的冷汗涔涔,路上行走又沒什麼機會洗衣服,他都能夠聞見自己身上的餿味兒了……
曹操笑著幾乎是上氣不接下氣,好不容易略略收斂一些,伸出手來,“呯”的一聲,重重地拍上了几案,就拍得是勳小心肝兒撲通撲通的,好象馬上就要跳出腔子來。
“好!”曹操這嗓音就不比拍几案的聲音低,嚇得是勳差點兒沒從席上彈起來,“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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