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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釘在蛇身上,蛇的鱗片在石室內,詭異地泛出冶藍的光芒,這種光芒,映和著,盤旋在上的龍,形成,天龍地龍相對峙的局面。
兩條玄黑的天龍地龍,張牙舞爪地出現在這石室內,中間的華表,宛然,就是它們爭奪的中心。
被“釘”在華表上的人,頭低垂著,蓬亂的髮絲掩住他的臉,使人看不真切樣貌,唯見得,他的全身都被一種鱗片包裹起來,玄黑的鱗片猶如蠶甬般 ,從池中延伸往上,吞噬他整個人,僅留下手和頭露在外面,即便如此,瞧身形該是一男子無疑。
她眸光微移,看到,距離華表不遠的池潭中,一凸出池面,類似龜背的位置上,匍匐著一名白衣女子,連發絲都是如雪一樣的白。
那女子匍在那邊,沒有一絲的生氣,從袖中露出的手,也是柴骨嶙峋。
緋顏不自禁向後退了一步,恰碰到龍首上額心的一顆滾動的玄色珠子,珠子灩出的光澤,正是這石室的光源由來。
匍在那的女子,隨著這輕輕的響動,不由得回過頭來,緋顏看到這張似曾相識的臉上,如今佈滿如蛛網一樣的皺紋。
似曾相識,卻,再無昔日的風采。
她的步子,往前走去,這才發現,龍口中,有墨色的水淌洩而出,這淌洩的水,就是室內冷冷水聲的由來。
龍爪耀威地張在一側,順著龍爪一徑往下,是隱於龍身一處通往潭底的梯子。
被“釘”在華表上的人是誰,在看到白衣女子的那瞬,心底就已明白。
所以她必須下去。
如果這就是玄景口中的生不如死,那,這倆人的處境,她並不能做到視而不見。
沿著梯子往下走去,梯子正通往,龜背之上。
龜背並不是真正的龜背,不過是池潭之上鐵製的“陸地”。靠前面的位置,有著向鋸齒一樣峰利的鰭。
隨著愈來愈走近那名女子,她更為清晰地看到,那女子的眼眸中,透著死寂一樣的哀痛。
這樣堅強的女子,竟會變成今日這般,是以前的她,所無法想象的。
生不如死,真真是生不如死。只有經歷生不如死,才會有這樣的哀和痛吧。
思緒甫起時,她已走到白髮女子的跟前,白髮女子的目光一直望向她,見她近前,輕輕,笑了一聲,笑中只透著濃濃的淒涼:
“又有什麼事?”
“是我。”
緋顏沒有掩飾自己真實的聲音,慢慢蹲下,在白髮女子的跟前。
白髮女子的眉顰了一下,但,瞧著她的臉,並未有更多的驚訝,只斂了笑意,輕聲:
“你來送慎遠一程了麼?”
緋顏望向那華表,上面的人,果然是青陽慎遠。
對於這個男子,她以前只有厭惡,現在這些厭惡,悉數化成了憐憫,原來她還會憐憫曾經這樣一個對待她的男子。
“太后 —— ”
她伸出手,去去扶姬顏,姬顏輕搖一螓首,緩緩道:
“我不是太后了,你別扶我,只要我活著,必須保持這個姿勢,龜背下,壓著鴟吻石,石不動,華表前的鰻甲就不會鬆開,否則,鱗甲松落,烏龍池中的龍獸就會把慎遠吞噬乾淨。”
緋顏的手一滯,望向那片深不見底的墨黑的潭池。
這,真的是一種最折磨人的方式,讓一名尊傲如她的女子,永遠保持著這個姿勢,身體沒有死,心,卻在一點一點地走向死亡,這,果然是生不如死。
“姬太后,不論怎樣,我永遠會喚您一聲姬太后。”
緋顏的手握住姬顏伏在地上的手,她的手好冷,冷得猶如冰窟一樣,握住的感覺,和握住一堆白骨,或許,真的沒有任何區別。
“孩子,那日你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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