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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被世間任何事所打擾。
華鳶就坐在她身邊,看她無意識的抱緊了臂膀,似是有些冷。他伸了伸手,本想將她抱回房裡,可是未等觸碰到她,就見她在睡夢中突然綻出一個笑容來,也不知到底是夢到了什麼,竟會那樣滿足。
這笑容實在是有些刺人,他已經伸出去的手滯在半空中,須臾還是收了回來。
*
再醒來時已是日落之時,引商已經記不起自己是何時在門口睡著的,只在睜開眼睛後發覺自己身上蓋了兩條被子,想來分別是天靈和華鳶做的。
雖然她不知道這兩人怎麼就沒想著把她拖回屋子裡去,還真是任由她在門框上睡了一整天。
不過看到這個,她倒是想起了那日在涇河邊醒來時身上披著的衣服。那時她本以為這衣服是謝十一顧忌她是女兒身為她披上的,可是事後問起此事的時候,他們卻說尋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披著那衣衫了。
那就必然是花渡的了。
雖然對方三番兩次的從她身邊跑開,可是種種舉動都足以證明他對她心懷善意。引商也不是那麼容易氣餒的人,時間還長,她總有一日要逮到對方好好道一聲謝。
及至夜半。
稀薄的霧氣中,涇河的河面上只有一艘小船在隨水悠悠飄蕩。引商躺在甲板上翹著腿,嘴裡哼著不知名的調子,手上還握著一根魚竿。這個時辰釣魚想來是不會有什麼好收成的,所以她也只是閒著無事拿這當個消遣。漁船和漁具是從三郎那裡借來的,船身上的符咒是青玄先生親自寫上的,接下來她只需要悠閒的守在這裡等著水鬼上鉤便好。
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她就知道這世上的鬼怪並非全是害人的厲鬼。淪為孤魂野鬼不得超生,他們本也是可憐人,再加上從未起過害人之心,像她這樣的小道士能為他們超渡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所以今日她守在此處不僅僅是擔心這河中的怨氣引來無辜的人喪命,也是為了見一見河底下那些無辜的溺鬼們,想辦法幫他們擺脫這涇河的束縛,早早投胎轉世去。只可惜在這裡空等了許久,不僅魚沒釣上來一條,就連那水底下數不清的水鬼也不見一個。
難不成真的全被那場無名大火給燒死了?
正想著,小船卻輕搖了幾下,“吱呀”之聲雖然輕微,聽在她耳朵裡卻清晰得很。躺在甲板上的引商仍是不動聲色的哼著自己的小調,待到船身搖晃的越來越明顯才猛地躍起身來,手上用力一甩便將那根魚竿甩向了對岸。這魚竿上的魚線是三郎特意為她準備的,比尋常的線要長上許多,魚鉤也如尖刀般鋒利。
眼看著這鉤子就要從臉頰劃過,站在岸邊的那個身影終於伸出手抓住了魚鉤,進而以手腕纏住了魚線,倏地一拽,幾乎將船上的引商拽了個趔趄,待到她站穩的時候,魚線另一端的那個人卻已經鬆了手準備離去了。
引商不甘心就這麼放棄了,趁著對方轉身的工夫又將手中魚竿一甩,這下子,那魚鉤準確無誤的勾住了對方的衣領。她站在甲板上輕輕扯了扯魚竿,將那人從樹蔭下扯了出來。
這人永遠撐著那把血紅色的紙傘,也始終將那張面容擋在層層麻布之下。
她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只能趁著他還沒逃開之前向他道了聲謝。謝他的救命之恩,謝他昨日幫她斬殺了那水鬼,謝他對素不相識的她頻頻施以援手……
她的話還未完,聽到“素不相識”這四個字的時候,花渡卻突然抬起了頭,躊躇半天,像是不知道該不該說,又像是不好意思開口一樣,半天才憋出一句,“也不算素不相識吧。”
“咦?”引商驚得差點把魚竿都甩掉了,僅用這一個字來表達自己的驚疑之情。
她這毫不掩飾自己情緒的舉動無疑讓花渡更為難了一些,他似是想往身後的槐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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