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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的樣子,睡眼惺忪的走出來坐在她身邊。
引商換了隻手托住自己下巴,若有所思,“不知道天靈有沒有跟你說起過,我爹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世了,我娘體弱多病,多虧還有張伯在。後來,我娘住在了張伯的家裡,張伯家裡的人卻都不喜歡我。我也不想給我娘添麻煩。幸好,我誤打誤撞的闖進了這間道觀,遇到了我師父,他教會了我許多事情,然後將這個容身之處留給了我……如果那時用心與他多學些東西就好了。”
無論是捉鬼還是超渡,她都是個半吊子,只能靠坑蒙拐騙度日,可惜現在後悔晚矣。
華鳶看起來困得都快睜不開眼睛了,卻還努力打起精神與她說話,“超渡亡魂又不是什麼難事,為什麼不去請教你的心上人呢?”
一談起心上人,引商的腦中就浮現出了青玄先生那文雅有禮的模樣,一時臉頰發燙,捂著嘴偷笑了好一陣才悄聲說道,“其實先生他早已教過我了,只是……”
只是超渡亡魂一事並非知曉如何去做就能辦到的。
渡亡對於他們道家來說,是將沉淪到地獄的亡魂救□□,並施以法力,試圖藉此讓對方早日脫離苦海或再次投胎為人。這方法可以說是人人都懂,但是能否靈驗就只看個人修為了。
青玄先生在教會她如何超渡亡魂的時候,也說過她善德不夠,不足以打動陰司神明。
但善德也不是一朝一夕能積累下來的。從初能見到鬼怪再到如今習以為常,已經是大半年的時間過去了,她偶爾也會從惡鬼手裡救下無辜陽世之人的性命,可這只是為了錢財生計罷了,算不得善德。
“我今晚還會去涇河,別等我了。”思量一番之後,她果斷做了決定。
華鳶像是被她這話給驚醒了,瞪著眼睛看她,“為什麼?”
“你不覺得這場火燒得離奇嗎?”她遙遙望向那條長河,卻怎樣也想不通這是誰放的火,看樣子不像是凡人所為啊。
她仍記得,涇河中有許多溺死鬼還沒能去轉生投胎,無論這一場大火會不會燒死所有的水鬼,現在涇河裡定是怨氣沖天,說不定還會有無辜的人為此喪命。
既然說要積善德,那就不能對這樣的事坐視不理。
她這副樣子倒是頗有些正氣凜然的感覺,可是一扭過頭就看見華鳶託著臉頰在笑。這個少年人本就長了一張極出眾的相貌,像這樣笑起來的時候說是顛倒眾生也不為過,可是這樣的驚豔感也僅僅是一瞬罷了。引商眨了眨眼的工夫,對方就收斂了笑意,又用那副懶洋洋的神情看向她。
這個人一向如此,總是喜歡露出一些與自己那張臉很不相符的神情。
“你以前是個讀書人吧?”她忍不住喃喃道。
華鳶的目光中滿是困惑之色。
“單看這張臉的話,還真是像宋玉。”雖然她也沒見過宋玉的模樣,可是心裡總覺得宋子淵在世之時就該是這副樣子。就像是她初遇華鳶之時,只覺得面前這個年輕人俊秀、文雅,無論怎樣看,都像是會寫出“引商刻羽,雜以流徵,國中屬而和者不過數人而已;是其曲彌高,其和彌寡。”這樣詞句的文人才子,而不該跟著她坑蒙拐騙以捉鬼為生。
只可惜現在已經不會這樣以為了。
她正說著話,華鳶已經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副銅鏡來,對著鏡子撫了撫自己的臉頰,那專注的模樣看得她後背一陣發寒。
才誇了兩句而已,就這麼得意嗎?
清晨的霧氣中,風也比白日裡清涼一些,只不過望了一會風景,已經整整兩夜沒睡的引商就不知何時就倚在門框上睡著了。她本就生得瘦弱,再加上日子過得拮据,挽起的袖子下面是兩截已經快要皮包骨的手腕。門框倚久了其實有些硌人,只是她卻毫無察覺,任清風拂面就這樣沉沉睡去,彷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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