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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第二天,雲峰把高璇和小唐叫到裡間,委婉地說他們不能再在這裡工作了。高璇比較強,沒什麼反應,估計是先就找好下家了。小唐很沮喪,要哭要哭的樣子,因為這是她在廣州的第一份工作。雲峰心裡面很不忍,但是也沒有其他辦法。
然後接下來的幾天,給他們兩個結了工資,結了黃埔那邊的小倉庫,結了車行的車,把辦公室也退租了,東西變賣掉。雲峰數數老蔣留給他的錢,只剩3萬多了。就算再加上自己這大半年的積蓄,也只不過6萬來塊錢。
6萬塊錢,可能對於很多工作一年多的年輕人來說,算是不小的一筆錢了。但是別忘了雲峰是國營單位的職工,他不可能像打工仔一樣,把6萬塊錢裝進口袋就辭職跑回老家娶媳婦生兒子去了。他要靠這6萬塊錢,支撐一個有貨款週轉的商業辦事處!在廣州這種大城市,我日談何容易啊。。。寫到這裡,我都是發自內心地佩服雲峰,真他媽牛叉!要是換成了我,老子說不定多半都會辭職跑球了。
到了10月中旬,雲峰一個人在廣州東跑西跑,Y皮鞋都跑爛了一雙,終於在暨大西門邊找到一個對外招租的小破寫字樓。上面的房間裡很多都是暨大校辦或者是掛靠學校的蝦米公司,還有很多“辦證”一類的渣渣皮包公司,這種地方房租便宜。雲峰租了一個幾個大學生剛剛退租的小間,每月2200。辦公桌椅就買了那幾個大學生留下的,總共500。他剛去一坐下椅子就垮球了,摔了大馬叉。
現在手裡面只有一種東西能賣了,是一種專用線材。這玩意兒本來用的就不多,而且當時都已經出現了替代產品。以前人家買他們的,都是因為打包買,所以順帶一起買了。現在只有這一種賣,人家誰來買你的?我日這他媽怎麼賣啊。。。雲峰只好玩莽的了,以前的老客戶一家一家打電話過去問,人家一聽只能買一種,立馬就不幹了。電話一直打到了11月底,口水都他媽說成漿糊了,還是一張單子都沒有簽下來。
後來又突然發現空殼的訊天公司還是得要做賬報稅啊。雲峰憋的沒辦法,只好給唐豔玲打傳呼。小唐都已經在一家小超市上班了,但是接到雲峰的傳呼,下班還是過來了。她只是覺得,雲峰人還不錯,能幫就幫幫吧。雲峰把小唐帶到暨大里面的小炒店請她吃飯(學校裡的便宜),很認真地說“小唐。。。你也知道,我現在真的很困難,我。。。我只能在這裡請你吃飯。你別介意啊。。。我真的希望你能每月幫我做下賬,只有你知道訊天公司的賬該咋做。。。”小唐猶豫了一下,說“李大哥,我知道你人不錯,我也很想幫你,但是我上班在芳村,離這裡很遠,所以我只能每個月晚上下班後來幾次。。。你也不用給我工資了,請我吃頓晚飯就行”
在廣東這個物慾橫流的世界,人與人之間仍然還是有真情存在的。老實的農家姑娘小唐,在這以後就這樣風雨無阻地每月好幾次倒兩小時的公車,穿過整個廣州城來幫雲峰做賬。因為回來太晚有次還在路上被摩托車搶過。高璇這時已經在做售樓小姐了,每月多的時候能掙上萬(那時候的確是這樣的),衣著光鮮,用的化妝品全是名牌,住在天河北精裝公寓裡,時不時會被來買房子的有錢人“請吃飯”。她混好了以後很看不起寒酸的小唐,說她腦子有水“那小破辦事處還有什麼前途啊?你還幫他?有病啊!”。高璇這種女孩子,她是隻能共患難,不可能和還仍然在城中村擠出租屋的小唐共富貴的。
不過好人總會有好報,幾年以後小唐和高璇的境遇就天上地下了。
1999年的冬天終於來了。雲峰這是第一次在南方過冬,發現年初從西安帶來的冬衣根本不可能穿,老媽當時甚至把防寒服都給他塞進了行李的。這幾個月來,每次父母打電話過來,他都是說“好地恨好地恨!莫事別擔心!”其實好不好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