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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宣說道：&ldo;然後呢?&rdo;

丫鬟道：&ldo;然後，因為怕那參湯涼了，我便開啟湯碗蓋子看了一眼，可、可不知為什麼裡頭竟有一片夾竹桃的葉子，大概是方才不經意的時候落進去的，我嚇了一跳，怕奶奶知道了罵我，於是把那葉子撈了出來，仍是把湯送了過去……&rdo;

靖安侯在旁邊按捺聽著，聽丫鬟說罷，倒吸一口冷氣，臉色在瞬間煞白。

他已經明白了。

裴宣跟張制錦對視一眼，裴宣說道：&ldo;侍郎是從哪裡想到這一節的?&rdo;

張制錦想起在七寶發端發現的那一枚夾竹桃葉片，唇邊露出一抹淺笑：&ldo;實不相瞞，是得了內人的啟發才想到了這一節。&rdo;

裴宣嘴角一動，卻沒做聲。

從廚房到張進忠的房中正好經過那一重夾竹桃下，張制錦只是有些懷疑，但不能確認，如今聽這丫鬟果然如此說了，便不用再問下去了。

要知道，夾竹桃的葉片跟花都有劇毒，尋常人一旦誤食，便是致命的。

這丫鬟卻顯然不知道還有此事，只哭哭啼啼地說道：&ldo;我真的沒有下毒，侯爺，九爺，大人，我真的沒有這個膽子。&rdo;

張制錦問道：&ldo;那湯碗既然是蓋著的，怎麼會有葉子飄進去?&rdo;

丫鬟說道：&ldo;我也不知道，哦……是了，先前蓋子沒有蓋嚴實，大概是從邊兒上滑進去的。&rdo;

靖安侯已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跌坐在椅子上，只是喘氣。

裴宣想了想，依稀覺著這裡頭彷彿還有什麼東西，皺眉思忖半晌，終於有問道：&ldo;你是無意中在臺階上坐著休息的，當時可有人看見了?&rdo;

丫鬟搖頭：&ldo;沒、沒有人看到。&rdo;

張制錦看他一眼，即刻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說是因為這丫鬟一時心血來潮，恰巧坐在臺階上休息，恰巧那湯碗的蓋子沒有蓋好，恰好這葉子就在這時候掉下來，又恰好落進湯碗裡……

這一切彷彿真的太過&ldo;巧合&rdo;了。

裴宣正皺眉還在想，外頭已經有人來了，見狀不敢進門，跪在門口說道：&ldo;老太太那邊來問是怎麼回事。&rdo;

靖安侯想站起身，雙腿卻有些發軟。

張制錦在旁看著，忙過來扶著他。

靖安侯轉頭看了他一眼，眼中居然已經泛起了薄薄地淚痕。

張制錦見狀心頭微震，知道靖安侯是真真的傷心了。

靖安侯卻沒有說話，只像是用盡全身力氣般一擺手說道：&ldo;你、你送侯爺出府吧，這個奴婢……隨便他怎麼處置。&rdo;

張制錦只得拱手：&ldo;是。&rdo;

靖安侯邁步往外，腳步竟有些踉蹌。張制錦皺眉看著，這一刻，心中竟不知是何滋味。

就在這會兒，裡頭隱隱地有女子的哭聲傳了出來：&ldo;是那賤婢?快些立刻打死了!&rdo;

原來是裡頭宋夫人跟楊氏聽丫鬟送了訊息進來，便不由分說地咬牙切齒叫嚷起來。

裴宣看到這裡，便知道不能再在這裡問下去了，於是便叫人把這丫鬟帶了回鎮撫司。

往外走的時候，裴宣問仵作：&ldo;這中了夾竹桃的毒而死，可是什麼症狀?&rdo;

仵作說道：&ldo;這夾竹桃的葉子跟花都是有劇毒的，如果真的落在湯裡，當然是會毒死人。只不過卑職覺著，弄的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