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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靖安侯聽見裴宣如此說，雖然生氣，但更加湧起些愧疚之意。

張制錦卻只是淡淡一笑，竟說道：&ldo;我的夫人是最溫柔可心，善解人意，這個侯爺自然也很知道。如何卻在這會兒開這種玩笑?&rdo;

裴宣聽到那句&ldo;侯爺自然很知道&rdo;，負在身後的手微微收緊，卻也微笑道：&ldo;侍郎說的是，那不知侍郎臉上的傷是從何而來?還有你的手……&rdo;

張制錦道：&ldo;這個就不勞侯爺操心了，這點小傷算不上什麼，何況內人已經給我敷過藥了。&rdo;他說著便抬起右手，張開手掌給裴宣看。

裴宣早看出他手上纏著的是七寶的帕子，當下一笑：&ldo;侍郎跟夫人果然是鶼鰈情深，令人羨慕。&rdo;

張制錦道：&ldo;聽說侯爺跟夫人也是感情甚篤，倒也不必羨慕他人。&rdo;

裴宣淡瞥了他一眼，才又轉開頭去。

不多會兒來到內室，裡頭宋夫人跟楊氏得到訊息，便先避退了。

裴宣入內看了片刻，命手下仵作上前查驗。

果然仵作也斷說是中毒而死。

張制錦在門邊站著，看他們行事完畢，便問道：&ldo;若說是中毒，可知道到底是何毒?&rdo;

仵作道：&ldo;回張大人，天底下的毒物多的數不勝數，若是砒霜之類尋常能見到的，倒是好查驗，若然是一些奇特少見的毒物，就要費一番功夫了。&rdo;

這會兒靖安侯悄悄地問張制錦道：&ldo;之前你說要審一個人，不知是誰?&rdo;

靖安侯聲音雖低，裴宣在旁卻也聽見了，當即看了過來。

張制錦也並未避開他，只是卻並沒有回答：&ldo;謹慎起見，我想親自再詢問一遍。&rdo;

靖安侯心中焦急，問道：&ldo;好歹先告訴我到底是誰?&rdo;

張制錦道：&ldo;父親別急，一切等問過了再做定論。&rdo;

靖安侯很不耐煩：&ldo;我先前已經詢問過他們，一個個都咬牙不認。怎麼會輕易招供?&rdo;

張制錦卻看向裴宣：&ldo;如今這裡有鎮撫司的高手，自然不怕他們不說實話。&rdo;

裴宣從旁聽了個大概，知道張制錦不回答是不想讓自己先入為主，便道：&ldo;侍郎有了懷疑物件?那當然好，事情早一點查清楚，也好早些乾淨地撂開手。&rdo;

張制錦道：&ldo;我雖然有所懷疑，但既然裴侯爺來了，那就不能單獨審問一個人，免的侯爺覺著其中有私，還是讓侯爺通問一遍，再做打算。&rdo;

&ldo;本來按照規矩，是要帶回鎮撫司審訊的，只是府內身份不同，侍郎又有計較，一切便可權益行事。&rdo;裴宣說道。

於是大家來到外間廳上，靖安侯命人將經手過參湯的眾人帶了進來。

各人之前都挨過打，如今尚且戰戰兢兢的，又知道是鎮撫司的人在，看著裴宣的飛魚服，又看眾錦衣衛都帶著兵器，就彷彿見到了閻羅王一樣，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張制錦走前一步說道：&ldo;不必害怕，叫你們來只是想問明清楚，只要你們說的是實話，判定沒有你們的事兒，自然一切無礙，但若是隱瞞不說，那麼沒罪也算是有罪了。&rdo;

眾人均都說道：&ldo;奴婢們不敢隱瞞。&rdo;

當下眾人分別把當日的經過各自說了一遍，裴宣本就是個精細非常的人，加上在鎮撫司歷練了這麼多日子，早就看出了些許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