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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但她最終不也是露餡了嗎?」
閻燕目光中帶了讚許:「是啊。李醫生能力之高,據說在國際心理治療領域都享有盛名。獄長也是託了幾層關係,親自登門拜訪,千請萬請才請來的。」
她無意中踩到了袁斌的痛腳。
袁斌當即反駁道:「能力高有什麼用,男人還是得找會居家過日子的,比如像我這樣,怕你孤單,不辭辛苦,趕在元旦期間跑來看你的!」
倒讓他這麼一說,閻燕也有點好奇:「你真自個帶孩子過來的?」
袁斌支吾地:「對啊!雖然路上遇見了好心人幫我,但大部分時候,至少計程車,是我自己打車過來的!」
林奢譯繳完費,走出了辦公樓。
出門臨近左側的那棟,便是關押犯人的監獄了。
獄警帶祝沁瀾來到會見室。
當她進門,一眼看見了林奢譯時,她眼前一亮,立刻激動了起來。她微偏了偏身,打理了下稍凌亂的鬢髮,這才端坐在了玻璃前的椅子上。
她無比期待地問:「你是來看我的嗎?」
她髮絲被打理的一絲不苟,面容含笑,並不像個即將要被送入精神病院治療的癲狂病人。
林奢譯平靜地說:「入院通知書,我簽字了。」
祝沁瀾的表情就傷感起來:「是我對不起你。」她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麼事,簌簌地落起淚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好像把一切都搞砸了。」
林奢譯沒說話。
祝沁瀾哭得更傷心:「篤譯,求求你原諒我好不好?」
她精神錯亂的,認錯了人。
她猛地拉開了衣袖,露出遍佈疤痕的手臂。她無比討好地說:「你別不開心了,你喝酒吧,喝酒能讓你開心,等你喝醉了,就狠狠地打我出氣。我不會反抗,這是我應得的。我應該被你打,都是我的錯。」她越說越激動,用被咬殘了的指甲扣著玻璃,輕易地拉出了血痕。
這種話林奢譯聽過無數遍。
他的表情甚至於有些木然。
一如林爸每次醉醺醺的瘋狂叫罵,踹翻了傢俱,碎片飛濺的時候,祝沁瀾總是蜷縮著捱打,不停認錯,不停哀求。然後她會以一個被家暴了的無辜身份,反逼迫著林篤譯失去所有一切。
親人、朋友、工作、生活。
徹底地,他的人生裡最終只剩下了她。
林奢譯屈起手指,敲了敲玻璃。
「媽,是我,奢譯。」
祝沁瀾的表情一頓。
她不可置信般,揉了揉眼,指尖的血跡染在臉上,斑斑點點的血腥氣湧入鼻腔,反覆地刺激著她脆弱的神經。
林奢譯向站在祝沁瀾身後的獄警示意:「能不能給她擦下臉。」
獄警迴避地搖了搖頭。
林奢譯只好放柔了聲音,隔著一道玻璃,注視著面前的瘋癲女人:「媽,注意要照顧好自己。」他唇角微彎,眉目舒展,露出了一個和他平時不符的明朗笑容。
一如當年,祝沁瀾初次見林篤譯的時候,他對她笑。
林奢譯收斂起了表情,又悄聲說:「跟你匯報下我最近的情況。之後去了精神病院,你可能就再也聽不到了。我和施妤重新在一起了。」他遺憾地,用手指比劃出一丁點的縫隙:「差一點,在一起。」
「我真得好喜歡她。」
「好愛她。」
「這裡。」林奢譯一手指住自個的心臟,用力狠戳著,「每次想到她的時候,都會感覺到幸福。每次見到她,都要更愛她一點。」
「和你喜歡我爸一樣,我也根本沒辦法放棄她。」
林奢譯用慣常的溫柔語氣,哄小朋友般,低聲說:「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