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永泰古城(第1/2 頁)

這是伏雲隱來到這裡的第五天 。

秋日的暖陽照耀在這片大漠上，一群二十來只黑山羊從南面的老虎山上被趕了下來 ，兩人一人拾著一根鞭，吆喝著羊群跨越漫長的荒地 ，朝著前方坐落在荒漠中的毫無色彩變化的古城行去 。

這古城就是永泰古城 ，明清遺留下來的邊境城 ，而這地 ，就在隴境－－白銀 。

嘿嘁嘿嘁

伏雲隱從左面招呼著羊群 ，而在他右面 ，則是永泰古城中的一位老牧民 ，姓餘 ，說自己叫餘大爺 ，再沒有其他叫法了 。

永泰古城南高北低 ，老虎山上的水從南面向北流淌 ，流到永泰古城中的暗渠，供人畜飲用 。

而餘老爺子已經在這裡紮根四十餘年了 ，聽他說自己三十多歲就在這裡放羊 ，一直沒有走過 ，古城住戶少 ，他是唯一一個幾十年未走的 ，當然 ，他的羊和羊毛，在羊毛商和羊肉商輾轉兩手後，全都是楊贊賢的內定之物 。

嗚

嗚

嗚

低沉婉轉，嗚咽起伏的二胡音從古城傳來 ，伏雲隱一邊走一邊眯眼向前看去 ，這裡已經能看到古城高聳的土牆，正南面的城牆上隱約可見一個人影。

待走得更近 ，就可見那人全貌 ，他是如此的瘦 ，一頭蓬亂的金髮和厚實的鬍鬚將自己的老臉幾乎遮擋完畢 ，一身塵黃色的衣衫 ，一雙破爛的清代朝元鞋 ，他閉著眼 ，似乎從不開口 ，一雙蒼老的手操著一把老二胡 ，慢吞吞地拉著 ，時而悲切 ，時而平靜 ，時而頓挫的絃音從樂器中傳出 。

嗚

嗚

絃音中 ，見他的樣子 ，真像風雲爭霸中的落魄英雄人物一般 ，伏雲隱收回目光 ，隨著餘老爺子從城門進入甕城 ，過得甕城 ，一條黃狗奔來 ，它在前按照慣例威脅頭羊向右邊行去，繼而其他的黑山羊便緊跟頭羊轉彎 ，古城中的房屋很是低矮 ，大多隻有一層，那些高層建築已經看不到蹤跡了 。

轉過幾道彎後 ，黃狗將頭羊逼進羊圈 ，羊圈很大 ，上面蓋棚， 很是安穩 。

待羊群入圈 ，黃狗跑到餘大爺身邊邀功 ，餘大爺摸了摸它頭 ，拍拍它肚子 ，便讓它高興得原地轉圈 。

隨後它便跑到進屋的伏雲隱跟前 ，伏雲隱早已自己受具足戒 ，斷肉食多年 ，身上沒有肅殺氣 ，能讓靈長動物感應到他沒有威脅 ，黃狗在他來的當天便已和他混熟 。

“哈哈哈”

伏雲隱摸摸它的狗頭 ，黃狗伸出舌頭舔舔他手 ，尾巴搖扇般動個不停 。

伏雲隱便從屋內一張破舊的黑木漆桌上的肉盆裡掏出一塊乾肉放在它嘴邊 ，黃狗嗅了嗅不吃 ，伏雲隱於是將其放在手心 ，這次它吃了 。

人狗相處 ，狗為銅鏡 ，人性畢現 ，殊為奇妙 。

再度摸了摸這狗兒 ，他便將桌上兩瓶紹興黃瓷釉瓶裝花雕拾起 ，一邊向門外走去 ，一邊對著正在抽旱菸的餘老爺子說到：“餘老爺子 ，我出去一趟 。”

“嗯 。”

餘老爺子瞥了一眼 ，只是輕輕答應了一聲 ，這人來時 ，帶來一封信 ，信中人說 ，不要管他做任何事情 。

汪！

哈哈哈哈

跟著出來的黃狗邁著四蹄歡快地跟在伏雲隱身邊 ，不時朝著古城少有的鄰居的狗兒叫一聲 ，吐著舌頭哈氣 ，似乎在宣示著自己內心的愜意和自在 。

伏雲隱不慌不忙地走著 ，斜陽從西邊照射過來 ，讓他右臉暖烘烘的 ，一片金黃 。

向南面而去 ，不久便走到了城牆邊，耳邊頓時被嗚嗚聲環繞 ，日薄西山 ，真是淒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