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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鐙裡藏身”,只閃開了一枝,其他兩枝非中不可,忽聽得叮叮兩聲,那兩枝箭不知怎的失了準頭,從馬腹旁邊擦過,落在地上。韋國清哪知道是鐵鏡心暗中相助,逃得了性命,還要和那少年硬拼,取出了熟銅鑄的齊眉棍,從馬背上一躍而起,一棍照那少年的頭顱擊下,那少年笑道:“這根棍子到是比弓箭難折得多。”一手抓著棍頭,猛喝一聲:“撤手!”韋國清死死抓著不放,被那少年一迫,虎口破裂了,流出血來!
那少年笑道:“什麼寶貝,捨不得放?”但見那根熟銅棍漸漸彎曲,韋國清氣力用得過度,但覺頭昏眼黑,知道再不放手,必受內傷,他生性強項,於死不辱,仍然死死抓住。
鐵鏡心正想出去,忽見蔡福昌起上前來,向他一揖,說道:“鐵公子深藏不露,今番三省的貢物,全靠你來保全了。盜黨中定有能人,公開請留下押陣,以免有失,這個盜徒且待老朽應付吧。”原來鐵鏡心剛才用幾粒砂子,打歪了強徒的利箭,瞬得過眾人,卻瞞不過蔡福昌。蔡福昌知道鐵鏡心的本領遠在他上,故有此言。
鐵鏡心一想,果然有理,若是自己先上,盜黨中只恐還有比這個少年更強的人,乘虛來劫,誰能抵擋?他見過蔡福昌的功夫,知道由他對付這個少年,縱不能勝,一時三刻,也不至於落敗。
這時那根熟銅棍已彎成了半個環形,韋國清性命即將木保,那少年笑道:“看在你這點倔強份上,饒你去吧!”就在此時,官軍隊中兩條人影,如飛掠出,一個是蔡福昌,一個是沐磷,他們都料不到這個少年盜徒會放過韋國清,抱著同一的心思,要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解救韋國清的性命。
兩人同時奔出,沐磷比蔡福昌先到一步,唰的一劍,有如長虹射日,直取那少年盜徒的咽喉,沐磷的武功雖不算強,這手劍法卻是張丹楓親授,精妙非常。只聽得“呀”的一聲,原來是那少年盜徒舉起被拗彎的銅棍,檔了這一劍,同時也就把韋國清放了。
韋國清被盜徒突然放鬆,身形不穩,一個踉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但仍然抓緊那根銅棍,撫棍一揖,向沐磷施禮說道:“多謝小公爺了?”他雖然大敗,兵器幸而沒有脫手,總算還保全了一點面子。這時沐磷已和那少年盜徒過了三招。
蔡福昌扶了韋國清回到陣中,心中又驚又喜,驚者是敵人太強;喜者是料不到自己認為是公子哥兒的人,竟是兩個大有本領的人物。定睛細看,這時沐磷和那少年盜徒正鬥到緊處,蔡福昌看了,卻不由得不暗暗為沐磷擔心。
原來沐磷的輕功雖較蔡福昌稍好,功力卻還遠遠不如蔡福昌之高,當然也比不上那少年盜徒。但見那少年盜徒只憑著一雙肉掌,展開空手入白刃的功夫,便把沐磷的劍路封住。蔡福昌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想道:“小公爹到底是小公爹,雖有幾路花巧的劍法,終是欠缺真才實學。若被強人所傷,如何得了。”要想上前把沐磷替回,卻被鐵鏡心拉著。
原來蔡福昌看出沐磷不如那少年盜徒,而鐵鏡心則更看出了一個疑竇。好幾次沐磷的劍路被封,按照武學之理,只要舍掉中路,改襲空門,再用上一招狠辣的招數,便可將沐磷完全制住。以這個少年盜徒的武功而論,絕無不知之理,然而他卻每每在緊要的關頭,不下刁毒的殺手,而換用正面撲擊的正常打法。在蔡福昌看來,以為是這少年盜徒因以掌對劍,不敢太過行險。但落在鐵鏡心的眼裡,卻是心中有數,知道是對方手下暗地留情。為什麼他要留情,鐵鏡心可猜想不透了。
沐磷卻一點也不知道對方讓他,他初次出道,便遇到強敵,有點驚慌,卻更多興奮,而且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更激起一勝好勝之心,把師父劍法,儘量施展得光閃閃,劍劍直指敵人要害。那少年盜徒暗中好笑,施展開空手入白刃的上乘手法,挑、礬、欄、切、封、閉、擒、拿、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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