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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的地可以停下歇息了,他反而停不下來了。
她亦是如此。
易雪歌就站在廊下,廊外清風徐徐,只有風吹枝葉的寂寂之聲。在這裡,她只能從遠處那連天的燈火和隱約傳來的樂聲知道此時歌舞正盛。
易雪歌這時候小小的出了一下神——要是她走了,蕭沉淵估計會趕緊找個新王妃來撇清關係吧?不知道蕭沉淵下一位王妃會是誰呢?那個人這樣難伺候又嬌貴,也不知道誰能受得了啊。。。。。。
“殿下?”見易雪歌久久不出聲,跪在地上的宮女忍不住出聲提醒了一下。
易雪歌這才稍稍緩過神來,她低頭笑笑,聲音不自覺得壓得低低的,一下子就被涼風給吹散了。
此時,臺上的歌舞的確已然到了精彩之時,那被簇擁在最中央的舞女身量最高,一邊飛快的旋轉,一邊輕撫腰帶,玉臂上纏繞的綵帶風中飄揚,裙裾飛揚的如同浮雲,整個人幾乎都要飛起來了。她就那樣站在最中央的位置,微微仰著頭,露出豔若桃李的五官,這樣炫目至極的美麗,就算是眼睜睜的看著,都令人覺得不可置信。
皇帝垂眼笑了笑,眸中異樣一閃而過,他側頭示意內侍給幾位親王倒酒,第一杯自然是先敬燕王:“幾位皇叔都是遠道而來,朕若是不與皇叔喝一杯豈不可惜?”
他的計劃裡面,燕王喝酒就是動手的訊號。所以,皇帝舉了舉就酒杯,微微含笑的喝下酒,靜靜等待著燕王喝下那杯酒。
君王賜酒,按例是要站起來謝恩接過的,所以燕王毫無所覺的站起身接過酒杯。他端著酒杯正要喝酒,忽然聽到背後蕭沉淵的聲音。
蕭沉淵此時卻忽然站了起來,他也舉起酒杯對著燕王道:“那,侄兒也敬皇叔一杯吧。”他低著頭,大約是有些不好意思,他隨口扯了一句道,“有酒有月,方才不負這般良夜。”
當年話別之際,慕九歌隨後用布包紮了自己手臂上的傷口,淡淡道:“自來比武非死即傷,既然你今日劍下留情,最後關頭移開那一劍,那麼也算我欠你一次。來日,你可來南楚慕家來討這一人情。只要無礙大義之道便都可。”她隨手將軟劍繞回腰間,獨自離去,忽而聽到她仰頭自語道,“有月無酒,當真是辜負瞭如此良夜。”
此時將這舊時言語重新稍作修飾著講出,蕭沉淵心裡恍然間有了物是人非之感。
臺上站在最中央的那個舞女似乎聽到了他的聲音,忽而踮著腳旋轉了一下,衣裙斜曳,撫摸腰帶的手則被改成扶腰。柳腰纖纖,堪堪一握,端得好風情,目光卻是輕盈的飄來。一如月光一般輕薄冰涼。
蕭沉淵說出這話的時候,眼神平靜,聲音溫和,整個人卻帶著某種無法言說的氣度,如同一把入鞘的利劍。
月光照下來,他眼底依稀是那被月色籠罩的深海,波光粼粼,隱有白霧,神秘而莫測。
有那麼一刻,與他對視的燕王以及密切注意這邊的皇帝都被嚇了一跳。皇帝面色一變,顧不得臺上的變動,手臂輕輕一顫,手邊的酒杯直接就被碰到了,冰涼的酒液流淌而出。
邊上伺候的萬千嚇得說不出話來,急忙收拾東西,跪下請罪。皇帝卻沒有功夫去理會他,只是定定的看著蕭沉淵。
太像了,太像蕭沉曜了。
皇帝目光如若刮刀的在蕭沉淵那與東華太子酷似的五官上深深的劃過,心底不經意間已經浮上一層陰雲。坐在他身側的皇后則是若有所覺得看了眼蕭沉淵,剋制得抿了抿唇,隨後便靜靜的自顧自低頭喝酒。
大約是這種熟悉感太突然、太震撼了。
所以,等臺上兩個舞女一腳踩空在樂聲末端意外滑倒在臺上幾乎起不了身的時候,皇帝和燕王都沒回過神來,只有其他席上發出輕微的議論聲——這種意外,按理可不該出現在重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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