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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只是輕輕的一句話,落在周問水的耳邊卻是如同春雷初綻一般,他幾乎要站不穩身子。
只是呼吸一亂,露了行跡,自然也沒必要再躲下去。周問水頂著個佞臣的名字在北魏招搖過市這麼些年,膽子和臉皮自然是不缺的,稍稍理了理自己的衣角,稍稍躬身:“見過殿下。”
周問水一貫謹慎,此時見面亦是含了五分的疑慮,自然是不說半字多餘的話。
蕭沉淵卻只是笑了笑,轉了一下杯子:“許久不見,周大人倒是風采依舊。”他咳嗽了一聲,面色蒼白,烏黑的眼眸含著如若刀劍一般鋒利的眼神,唇角笑意漸漸冷了下去,“倒是教蕭某自愧不如。”
周問水只覺得胸腔處心跳飛快,面上卻依舊端著波瀾不動的樣子:“殿下過譽了,殿下年紀輕輕,武學就已入化境,返璞歸真,當真是如高山仰止一般令人欽佩萬分。”
這話既是奉承亦是試探。蕭沉淵適才一點內力都不曾顯露,偏偏喝了口茶,忽然就顯露了內力。周問水心裡估量了半天,只覺得是蕭沉淵的武道定然是又進了一步,已經入了返璞歸真的地步——當然,這也是因為當初他被蕭沉曜嚇得不輕,下意識的把蕭沉曜給神化了。
蕭沉淵只是笑了一聲,他笑起來的時候眼底不透半分笑意,不置可否的樣子。他放下茶盞,抬眼看了看周問水,忽然問道:“你可知道當初為什麼那麼一群人裡,我選了你?”
在蕭沉曜的前面,周問水總是不敢多語,只是輕聲道:“殿下深謀遠慮,怎麼是在下能夠參悟的。”
蕭沉淵興味索然的嘆了口氣:“你出身北魏大族,出身上面自然是清白的;容貌還算俊美,難得可貴的是和北魏太后的心上人有六分相似,經過□□,行止上面亦是有八分相似;又有野心和心機,能夠在官場上左右逢源,步步高昇;最重要的一點,是你一貫謹慎,不該問的從不多問,不該說的從來不說。”
周問水心底微涼:當年蕭沉曜魚龍白服在北魏視察,有意無意的就選了幾個素不得志的大族旁系子弟,威逼利誘、百般□□,留作後用,周問水亦是其中之一。他能官至左相,不僅僅是靠了太后眷顧,亦是因為蕭沉淵有意無意的護助和提點,便是連履歷上的幾個大功,亦是蕭沉曜有意成就。久而久之哪怕如今官至丞相都不能撇清與蕭沉曜的關係,不敢在他前面大聲說話。
所以,此次聽聞蕭沉曜的死訊,他心裡都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又驚又喜。只是蕭沉曜到底積威已久,周問水有些擔心他是否有什麼謀算和後手,只得咬著牙親自來一趟。
被蕭沉曜這般壓著、敲打著,心中百般心思掠過,周問水心中不甘之意越加濃厚,反倒有了點膽子,開口問道:“殿下如今安然無恙,在下亦是歡喜難言。只是,不知殿下是有何打算?”他停頓了一下,委婉道,“如今秦國新帝有意議和,北魏自然是慶幸至極。在下微薄之軀,怕是扭轉不了局面。”
周問水明面上是求計,暗地裡實際上是質疑蕭沉曜的假死是否真有謀算——哪怕蕭沉曜如今擺著這般的架子,秦國如今的皇帝卻是蕭沉燁,他是試探蕭沉曜如今的勢力和底氣。
蕭沉淵自然是知道,他伸手輕輕一動,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法,內力微微一引,周問水一下子就被拉了過去。
蕭沉淵用手捏了捏他的喉結處:“周大人實在是太謙虛了。”他輕輕嘆了口氣,“如今北魏皇帝正鬧著要親政,大人想必也很是擔憂吧?”
周問水一動也不敢動,只覺得自己額上已經有了冷汗,捏著自己脖子的手指冰冷的就像是毒蛇滑膩冰冷的蛇信子。
蕭沉淵卻鬆開了手:“若是有秦國刺客刺死北魏皇帝,想來大人與我都安心了。”他慢條斯理的用手巾擦著手,那種矜持有禮的態度就像是教科書一樣標準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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