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糧、高築牆,緩稱王三策,現下漢王積糧至千萬石,有漢軍和天下無敵的水師以為屏障,南方已無敵手,與太祖削平陳友諒、張士誠、方國珍後的情勢相仿。太祖首稱吳王,以吳元年為號,後來削平南方後,便即位稱帝,於洪武元年命大將軍徐達與副將常遇春北伐,以南統北,我太祖乃第一人。漢王一切的情形都與當年太祖相似,論起兵威來,卻又強過當年;北方情形糜爛至此,又不如當年的蒙元,當是此時,不稱帝登基,以定大義,更待何時?”
他來此之前,便已打定主意一定要勸說張偉答應稱帝一事,是以一路上打好了腹稿,此刻說起來層次分明,有條有理。張偉雖是不肯在此時登基為帝,卻也不免有些意動。
見張偉猶豫不言,錢謙益知道他被自已打動。心中不由得大喜,若是此事被他說成,雖然奏摺並不是他寫的,然而新朝的首創功臣第一人,卻必然是他。
因又打疊起精神,說道:“適才說言,還只是其一。其二,漢王以百戰雄師渡江北上,雖說是解救北方受苦百姓,拯救萬民於水火之中。然則大義名份未定,雖以靖難為名,卻只有藩王名份,用崇禎年號。那麼請問漢王,如何對待明皇?逮之?弒之?囚之?此刻若不稱帝,將來難免有逼宮之難堪,流傳於後世,名聲甚是難聽。再者說了,關外的胡人尚且稱帝上了尊號,難不成漢王還不如他?南方臣民無有不盼漢王更進一步為天下主,此時稱帝,正好下應黎民百官之請,上應天命,北伐之事則無往而不利,馬到功成矣。”
說到此時,張偉實已被他說服。因沉思片刻,方向他笑道:“茲事體大,容我細思之。”
竟站起身來,將錢謙益雙手握上一握,溫言道:“先生愛我,將來必有所報。”
輕輕的塞給錢謙益一個“將來有報”,命人將他送將出去,見他輕飄飄腳不沾地似的走了。張偉心中暗笑,知道此人到也確實是有幾分才幹,然則人格上缺陷也很明顯,崇禎不以他為輔臣,到也算是識人。
心中思忖今日此事,慢慢踱至外朝奉天門附近。卻見江文瑨會同周全斌、張瑞幾人聯袂而來。幾個行色匆匆,在奉天門外驗了對牌,便一頭撞將進來,便欲往承乾宮方向而去,竟沒有看到張偉就站在門側。
張偉見了有趣,便下令侍衛不必跟隨。隻身一人跟在他們身後,卻要聽聽這幾人說些什麼。
卻聽得張瑞邊行邊道:“幾位,咱們眼看就要動手,今日見過漢王之後,只怕就又要並肩馳騁韁場,想起來,大丈夫領數萬兵,縱橫海內無人可敵,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江文瑨只是一笑,卻不答話。周全斌只道:“你別說嘴。高傑的司聞曹不知道做什麼吃的,對面的敵兵駐防等事還是含糊不清。我這心裡還有些忐忑不安,你到興頭起來了。”
“那又有何妨。此次過江,以你的金吾衛為先導,長峰兄的神威和我的飛騎追隨其後,十萬大軍加上大大小小過千門的火炮,百萬明軍都不是對手。何況對面至多有十幾萬老弱之兵,又有何懼?”
周全斌笑道:“自然不是擔心打敗仗,實在是……卻是說不出來。只覺得此次北征,還是要小心為上。”
江文瑨此刻也點頭道:“全斌擔心的其實是滿虜和災民一事。咱們打的不順手,攻的慢了,只怕滿虜出來搗亂,攻的急了,戰的地盤大了,又怕災民難以應付,一個不好,就陷身泥淖之中。”
他長噓口氣,嘆道:“漢王留著神策和飛騎全師,又詔命國軒那邊迅速徵平四川全境,相機攻入陝西山西,就是要形成兩翼夾擊之勢。兩位,明軍好辦,只是此次北征,咱們將與滿人正面對戰,此一戰而定全域性,請務必慎之,再慎之!”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北伐(三)
“長峰說的不錯,我將全天下漢人的興衰大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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