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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早就有過傳言。當年所謂的英軍進攻澎湖、澳門,都是寧南候弄的花樣。其意在於驅趕鄭家勢力,打跨鄭家的水師。澎湖一役之後,鄭芝龍賴以起家的水師船艦和水上將士全數戰死,他跟張偉,可是不共戴天的血仇!再有,熊文燦當日已被張偉收買,鄭芝龍將事情稟報給他,反遭訓斥。是以他不但不是熊文燦的人,反道是記恨在心。熊某一壞事,他知朝廷要防範張偉,立時給王總督和我上了條陳,言道張偉此人志向非小,只怕一旦逼反了他,東南危殆。是以願意由廣東回福建,就近督兵把守。”
看一下高起潛神色,見他已是微微點頭,顯是將這番話聽了進去,又道:“這鄭芝龍自歸順朝廷之後,恭謹事上,對上司的指令從沒有駁回的。鎮守南澳多年,驅洋人、剿海賊、清山匪,使得地方平靖,其功非小。他又在海外經營多年,熟知外洋情事,再加之有幾千家兵,都是訓練有素忠心不二的強兵,調來福建則可保此處無虞。”
高起潛雖覺有理,卻打著哈哈尖聲道:“貴官小心過逾了吧。寧南候雖然有跋扈不法事,皇上到底也不是要怎麼著他,不過教我來檢視申飭一下罷了。他若是要反,這些年來早便反了,又何需等到今時?”
“是是,這話說的很是。只是小心沒過逾的,那鄭芝龍也是擔心那張偉會對朝廷的使臣不利,是以願意帶兵駐防,也是威懾其不敢造反的意思。”
“好,就依著你。我這便下欽差行文,調鄭芝龍過來,待朝廷批文到了,再做理會。”
他在皇帝身邊做威做福慣了,身得皇帝信重,漫說一個小小的巡撫、總鎮官,就是連盧象升、洪承疇那樣的總督大臣,見了他也得客氣非常。此時這巡撫特地向他提出此事,又言道保護他安全云云,到也卻不過面子,只索胡亂答應了便是。有他一句應諾,朱一馮頓時大喜,他身處地方,對這些年來張偉漸漸咄咄逼人的勢態瞭然於心,看著高起潛仍是恥高氣揚,目中無人的模樣,心裡委實放心不下。此此這大太監答應將鄭芝龍調來福建,他卻不比高起潛這樣的天子近臣,對下層武官不放在心中。在他看來,當此亂世,一個鄭芝龍足抵過十萬名要軍紀沒軍紀,要戰力沒戰的客兵!
當下寒暄已畢,各官將高起潛迎入官廳之內,擺下酒席飲宴。各人都是做老了官的,哪裡不知奉迎上司,拍馬湊趣的道理,一時間酒水並馬屁橫飛,將高起潛伺候的酒酣耳熱之後,方將這位醺然醉去的欽使送出福州。那朱一馮擔心欽使安全,福建雖然沒甚水師,到底湊了幾艘戰般護送,又派了一個千總帶了幾百兵士,跟隨那高起潛而去。
待到了碼頭之上,高起潛一看便瞅見停*在碼頭的大型帆船。當是之時,中國已甚少能造少如鄭和寶船那樣的超大型艦船,那福建是中國造船業最發達的地區,所造的福船行遍四海,卻也大多是百餘噸的小船,這艘臺灣商船是臺灣船廠停造大型戰船後,依著鎮遠艦的規模打造的超大型商船,比之停*在岸邊的內地商船,當真是鶴立雞群。待高起潛帶了從人到得碼頭,早就有臺灣小吏迎上前來,道是寧南候特命在此等候欽使,其恭謹模樣比之福建地方官員不遑多讓。
高起潛心中稍定,抬腳上船,待見了船上甚是軒敞,各處亦都是打掃的乾淨整齊,入了艙室,卻見其中佈置的精緻之極,信手拿起放在臥榻旁的瓷瓶,見那瓷瓶通體全白,光滑潤澤,眼角一跳,向那跟隨而來的小吏問道:“這是南宋的定窯所出麼?”
那小吏忙行了一禮,挑起大姆指笑道:“您當真是好眼光!”
嘿了一聲,高起潛將那瓷瓶放下,向那小吏道:“人都道寧南候富甲天下,以一人之財力可抵大明全國。原本以為是人說嘴誇飾,卻原來果真如此啊。一個接官船都佈置的如此精巧豪華,臺灣之富,真是令人讚歎。”
若是尋常內地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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