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殿帥捉兇(第1/6 頁)
這一日過得分外煎熬。
許是心中有事,夏蓉蓉一整日都心神不寧。杜長卿來關心過她幾回,夏蓉蓉只推說自己身子疲累,歇息歇息就好。
到了夜裡,杜長卿和阿城回家去了,鋪子裡只剩她們和陸瞳主僕。香草點上燈燭關好屋門,一回頭,見夏蓉蓉縮在榻上,手裡還緊緊攥著一把銀色剪子。
“小姐,您不用這般緊張。”
“她就住隔壁,”夏蓉蓉壓低聲音,“我今日一見她的臉都覺瘮得慌。香草,萬一她懷疑我們發現了她做的事,對我們滅口怎麼辦?”
香草無奈。
自家小姐什麼都好,就是膽子太小了,一有風吹草動就自個兒嚇自己。她有心想換個話頭,好叫夏蓉蓉轉過注意力,便指著夏蓉蓉腕間那隻玉鐲笑了笑。
“小姐不必擔心,白掌櫃都說了,不會有事的。您看白夫人送您的這隻玉鐲,成色剔透,怎麼也得小百兩銀子。出手如此大方,可見他們是有心交易,定不會放著您不管。”
夏蓉蓉聞言,埋怨了一聲:“別提了,早知如此,今日一早我就該與你搬出醫館,不該去找白守義,也不該答應他盯著陸瞳了。”
話雖這般說,指尖卻撫過腕間的鐲子,玉料冰涼溫潤,在燈下泛著柔和的光,令她看得有些捨不得轉開眼。
決定和白守義合作趕走陸瞳,是在一段時間前了。
說起來,那也與陸瞳有關。
之前有一天夜裡,夏蓉蓉去廚房找水,無意間瞧見陸瞳對著一隻死兔子發呆。雖當時陸瞳說是兔子誤食了毒草,但夏蓉蓉總覺得,那隻兔子是陸瞳故意毒死的。
想到杜長卿信任陸瞳,未必會相信她這個表妹的話。夏蓉蓉便在香草提議下,將此事寫信告知了杏林堂的掌櫃白守義。
沒想到白守義竟找文佑給她捎了話。
文佑說,此事白守義已知曉,但毒死一隻兔子並不是什麼大罪。不過,他完全能體會夏蓉蓉當時的震驚與恐懼。白守義讓夏蓉蓉暫時勿將此事告訴杜長卿,免得打草驚蛇。不如再觀察幾日,若發現陸瞳其他可疑舉止,仍可去白家叫人給他帶話,他很樂意幫忙。
文佑說完後,又塞了一張銀票給夏蓉蓉。
託那張百兩銀票的福,昨夜夏蓉蓉瞧見陸瞳一身是血時,才會著急忙慌地第一時間找人去杏林堂帶話。
夏蓉蓉本想著將此事告訴白守義,自己就儘快搬出醫館先躲避幾日,未曾想這一次,竟是白守義親自找到了她。
白守義站在她面前,慈眉善目,一手理著腰間彩色絲絛,語氣難得有幾分鄭重,“夏姑娘,你懷疑陸大夫殺人,可有證據?”
“那件血衣、還有她深更半夜外出,這不能成為證據嗎?”
“可以,但還不夠。”
“不夠?”
白守義沉吟:“夏姑娘,白某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您能幫忙。”
她囁嚅著嘴唇:“什麼?”
白守義要她留在醫館。
“如果陸瞳真殺了人,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杜長卿每日傍晚回家,只有夏姑娘你在醫館能時時盯著她。夏姑娘能否留在醫館,一旦覺出不對,立刻遣人告訴白某。屆時人證物證俱在,事情就好辦多了。”
夏蓉蓉本能地想拒絕:“我不行……”
白守義拉過她的手,嚇了夏蓉蓉一跳,緊接著,他將一個羊脂玉鐲套在了夏蓉蓉腕間。
“夏小姐,”他深深嘆了口氣,“這不止是為了白某一己私心,也是為了杜家少爺,你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杜家少爺藏匿一個殺人兇手在身邊吧?”
夏蓉蓉目光凝在那隻漂亮的玉鐲上,拒絕的話便說不出口了。
屋中燈火搖曳,玉鐲冰涼的質感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