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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氣,將懷中的剪燭放下。望著她已有霧氣升起的眼眸,信涯苦笑著問自己:怎麼會一聽到她有難就不由自主地衝了過去?
或許,是她那一種和自己相似的無助,讓他情不自禁地想要保護吧?
然而猶豫了半晌,信涯只是冷漠地問出了一句:“受傷了?”
剪燭搖首,輕聲道:“那些人……我沒救得了他們。”
“你救不了所有的人,”信涯沒有在意,“沒受傷就快去巡視,振作下士氣!”
剪燭應聲點著頭,神情卻依然恍惚,輕輕拭去劍上的血跡,原本如玉的手上再也不復昔日的純潔。許久,她終於開口,聲音仍是那樣的清澈空靈:“我手上……染血了……”
一語未畢,終於淚如雨下。
夜。
晶瑩剔透的紫晶地面上,溪水在淺槽中緩緩流淌。剪燭和著術服全身都浸以溪水中,身體冰冷,心也冰冷。
“你在做什麼?是議事時間了。”信涯不知何時出現,聲音刻意地冷漠。
剪燭淺碧色的雙眸應上信涯的嚴厲目光,又慌忙轉開,不敢再視。這一次,她的眼中沒有淚水,只聽見她彷彿夢囈一樣的聲音:“血……全是血……我想把血洗淨……我的身上、手上……都是血……”
信涯的心猛地一酸,但他仍然控制住了自己,暗中狠下心,一把抓住她的術服,狠狠地將她摔在紫晶地面上!
“站起來,剪燭!全軍的性命都在你手上,你有什麼權利為自己感傷!現在你的命不是自己的!馬上更衣,去行營!不用再洗,血早就洗不淨了!”
厲聲喝著,望著剪燭無助的眼神,信涯心中也有一絲不忍。可是他知道,不管是什麼原因讓長老會做出一這個決定,既然已經接任,剪燭就再沒有退路。為了讓她能在戰場上生存下去,現在必須對她殘忍!
望著一臉凌厲的信涯,剪燭的眼神終於不再退縮,許久,也漸由失措變為堅定。慨然起身,她一把甩下溼透的披風,飛身向她的幻營掠去。
信涯微微舒了口氣,露出一絲笑意:幸好,是個堅強的女子呢……
議事營中,剪燭與三位副統領圍在戰略圖,低聲商議著下一步的作戰計劃。商議的過程中,信涯驚異地發現,她的作戰思路不但不似新手般不成熟,反而完美得無懈可擊。而且不知為什麼,她的思路竟與自己有幾分相似……
“就這麼決定。”剪燭收攏戰略圖,“各位還有什麼提議?”
三位副統領都搖首。這一次的戰鬥和方才議事時剪燭的表現,雖不能令他們完全心悅誠服,卻也使他們收起了開始時的輕視之心。當然,行默和望仁自是不知信涯與剪燭之間的事情。
本以為議事會至此結束,剪燭卻出人意料地證據倏然冰冷:“既然各位不願開口,我就直說了。此次作戰我方行動似全在對方意料之中,和我調查各位將領的情況完全相符,尤其是此次伏兵的埋伏,若是事先不知我軍行動,難以料想連兵力都分派得分毫不差!”
信涯三人相對無言。“軍中有密探”,本就是他們三人心照不宣的秘密,但是誰都沒有如此直截了當地提出過。此時剪燭出言,營中的氣氛頓時凝固一般:他們今日臨時決定作戰方案,雖然不排除密探偷聽的可能——
“我們三個人之中極有可能有密探,是這個意思嗎?”行默面無表情地道。
剪燭不語,預設。
信涯卻冷冷插口道:“不是三個人,是四個。”
剪燭眉頭一皺,冷然掃過信涯一眼,緩緩道:“不錯,我們四個有中,有密探的可能性極高。無論是誰,如不剷除,右翼三師遲早會覆滅。”
“你想如何?”信涯問道。兩年征戰都沒有抓住的密探,他倒想看看她能想出什麼方法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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