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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我解釋完了之後,我說服自己相信,事後我不停地去翻這個瘡疤,這樣我會很累,他也會累。我是個婚姻完美主義者,容不得半點沙子。
頭七過去,我媽這個無神論者說要去拜拜佛,我陪我媽去了一趟普陀山。我想現在冬天不是旅遊旺季,普陀山香客和觀光客不會很多,去了剛好散散心,我立刻答應前往。
我媽在我的陪伴下,變得平和很多。山上雲霧繚繞,樹木參天。我們踩在鬆軟快要化泥的枯葉上,冷風嗖嗖地吹來,刺骨得讓人發疼,我們還是默契地放棄了代步車,就這樣走了一下午。
下山的時候,我媽說:耀華,媽媽在這裡陪爸爸,看看家裡養的兩隻狗就好了。你喜歡北京的話,就留在那裡吧。不高興的時候再回來。
我說:我現在不高興了,所以回來了。
在回來的火車上,我幫我媽去餐廳買飯,竟然碰見了大學同學趙飛。他是簡爾繼王軒逸之後的第二任男朋友,也是王軒逸他們球隊的前鋒。不過現在這小子發福得像個圓滾滾的足球,估計踢不了前鋒,只能做吉祥物了。
他倒是一眼認出了我,一陽指點了我半天:妖子啊妖子,多年不見多年不見。
我衝他點了點頭。我和大學同學相處時總會有些尷尬。
趙飛指了指在旁邊挑菜的女人說:那是我老婆。嘿嘿,過年辦事,記得來喝喜酒啊。
我說:好啊,那先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了。
趙飛憨憨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說道:肚子裡已經有一個了,預產期6月份,再早生也生不了了。聽軒逸說他找著你了,說你們還一起工作了。唉,這小子也算修了正果了。沒找到你前,天天打電話跟我倒苦水,跟個話癆似的,現在一跟你在一起之後,電話都沒打一個。當然我有了老婆,也不能天天陪他打電話了,整得跟同性戀似的。
說到這裡,他忽然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說:我對同性戀沒有意見啊。我就是打個比方,打個比方罷了。
趙飛的面板比較白,知道自己越解釋越說不清楚,臉迅速地變紅。
我笑了笑,說道:沒事。我也不是同性戀。你不用在意。
趙飛立刻接過話說道:我們當然知道你不是同性戀了。咱學校那撥人比較能整出點事情來。大二大三傳得也挺邪行,我們都相信了,惹得軒逸那小子踢球踢得賊黑賊很,跟不要命似的。你路過球場時,這小子才識相一點。幸虧你當時給他寫了封情書,不然這小子混成什麼樣我們都不知道呢。你們也是好事多磨,眼見著你們要在一起,就來個車禍。截肢前死活不讓我們跟你說,自己漂洋過海地治好了,才回來找你。找著你了還不敢有表示,二十五六的人了,跟個初中生似的,只會跟蹤。怕自己是個殘疾,拖累你,在你前面繞來繞去也沒整出個一二三四來。我給他做了無數次的思想工作,這傢伙好不容易答應跟你說搭說搭,白話了半天,到眼前就要表白了還給我來個電話諮詢諮詢。你看你跟他在一起了吧,他就把我這兄弟踢在一邊,也不來個電話了。這個見色忘友的人,下回見面我可不管他這腳能不能讓他喝酒,先灌他一壺再說。
我這半年來聽的故事多得快要裝不下,一個比一個驚悚,一個比一個讓人窒息。再這麼下去,我真想給自己找一根麻繩兩杯毒酒三把菜刀死了了事。
我說:趙飛,你開什麼玩笑?軒逸活蹦亂跳的好著呢,誰跟你說截肢了?
趙飛一聽自己的話遭懷疑,立刻辯解道:他截的是小腿,裝的德國奧托博克假肢。每天都要練習好幾個小時走路。如果恢復得好的還能打籃球呢。這小子脾氣倔,每天不管怎麼樣都要走一走,風雨無阻的,現在走路看不太出來而已。
我傻傻地看著他,腦子裡是嗡嗡的轟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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