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5 頁)
,如醉如痴地。
“那你過來把它們牽回去嘛。”排長說。
“可是……我可以過來嗎?”裙驚異地問。
“可以,”排長笑笑說,“你是小女孩,你可以過來的。”
裙又驚又喜,又喜又怕——
“你不會抓我吧?”
“不會。”
“小狼狗不會咬吧?”
“不會。”
不會。都不會。什麼都不會。裙不怕了,兩隻小手一撐,撲通一聲,兩隻小腳濺起了一片水花。一步,兩步,三步……就這樣,裙涉過界河,上了岸,去追趕她的小白羊。不一會,她趕著羊兒從山坡上下來,一枝柳條羊鞭甩得呼呼響。排長微笑地看著,心裡想到了天使。裙穿一條白裙衣,步履輕捷如風,在陽光下就是一個你們想象中的天使。裙確實是個優美無比可愛無比的小女孩,她喚醒了排長所有深藏著的溫柔。兄長般的溫柔。水草般的溫柔。男人也有水草般的溫柔。排長也有水草般的溫柔。
“小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十三。”
“上幾年級學了?”
“我不讀書。”
“為什麼?你才十三歲,應該上學的。”
“我們的老師都去當兵了,學校也做了營房,我們已經沒有學上了。”
排長沉默不語。
“這邊的八角刺長得真好,我可以天天過來放羊嗎?”
“怎麼不可以?可以的,你是小孩子的嘛。”
“你們不會把我抓起來嗎?”
排長笑笑:“不會的,你又不是小特務。”
裙認真地:“我不是小特務,我是放羊的。”
“那你就過來嘛。”
“你們……一定不抓我?”
“一定。”
“小狼狗也不咬我?”
“小狼狗也不咬你。”
“叔叔,再見。”
“再見,小姑娘。”
裙歡喜地看一眼排長,撩起美麗的白裙子踩進了河水裡。河水淺且清明,透露出繽紛如繪的鵝卵石。鵝卵石圓又光滑,裙一步一步地走,宛如一葉緩緩漂走的白帆,最後消失在對岸齊腰深的茅草叢裡。
這個故事要出現的第三個人是殺手。殺手是裙的哥哥。你們要記住,裙的哥哥是一個陰險狡猾的殺手,心裡頭暗藏著無數的鬼點子和殺機。這個故事自開始到現在,他一直隱藏在田畈裡的茅草叢裡,端著子彈上膛的狙擊步槍,瞄準排長……他沒有勾動扳機,不是因為不想或不敢,而是沒有上好的時機,也許是時機還不到。毫無疑問,你們應該把殺手想成一個滿臉橫肉、用心險惡的冷麵殺手。他是決計要幹掉排長的。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講,排長的犧牲是不可避免的。當有人決計要殺掉你的時候,你總是很難倖免於難的。
現在裙已回到殺手哥哥的身邊,殺手收起槍支,把裙攬在懷裡。裙恍若從一場噩夢醒來,禁不住在哥哥懷抱裡瑟瑟發抖起來。周圍,風吹草動,瑟瑟有聲。從草叢裡逸出的淡約的薄荷氣息和成熟的茅草苦澀微甘的氣味,讓裙稍稍緩過神來。這時,殺手就要裙報告對岸情況。
既愛情又悽慘(3)
殺手聽到裙已獲得去對岸放羊的自由,臉上不由露出幾絲陰笑。他像感激一個士兵一樣地拍拍裙的肩臂說:
“好,幹得好,以後你就照著哥說的去做,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你會把他殺了嗎?”裙問哥哥。
“當然,我要把他們統統殺掉!”
“不,他是好人,他要我去讀書,你不能殺他。”
“別胡說,他們都是大壞蛋,都該殺!”
殺手兇狠地望著北山,臉上吐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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