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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掌握的資料,更多。本輯限於條件,只能做到如此。亟望各界讀者,批評指正。
。 想看書來
《賽金花本事》小序
去冬一日,我和半農先生在北大研究院閒話,提起賽金花,他說:“聽說有人要給她寫法文的傳,我們先給她寫個國文的吧!你有沒有興趣?這個人在晚清史上同葉赫那拉可謂一朝一野相對立了!”我當時便回答:“好極!我們就寫。”後來又會同鄭穎孫先生商量了一下,主意決定,就著手籌辦起來。
那已是舊曆臘月了,把賽邀了出來,我們是隔天一會,一連有十幾會。她一生緊要的事蹟,總算都敘述了一遍。結果,有些是叫我們很滿意,有些卻也叫我們很失望!滿意的是,從這一談裡解決了我們許多疑惑的,或不明瞭的事情,例如:她在歐洲時的生活,是那樣平淡,那裡像小說中一味的胡謅亂,說賽怎樣怎樣熱戀瓦德西。據《李瓦問答》,瓦到北京,年已六十八歲,那麼,她在歐洲時,瓦已半百之翁矣!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婦,會迷戀上一五十開外的異族老頭兒,豈不笑話!伊之能結識瓦,料來,因為妓女身分,且嫻德語故也。不問庚子時,即在今日,欲覓一美姿容、精德語之中國妓女,亦必戛戛乎難矣!又立克林德牌坊時,她會諄勸克林德夫人,這算是她一生最緊要而不可埋沒的一件大事,已往史家或不知,或隱諱不肯說,實不應該。蓋我國自鴉片戰爭以來,這九十四年中,因國勢孱弱,每戰必敗,辦外交的,辦的好落個“委曲求全”,辦不好便“丟人撒臉”。庚子外交,尤其糟糕,應付大感辣手矣!而能有這麼一個妓女出來幫幫,雖不必怎樣頌揚她,但總還值得一道罷!失望的是:我們起初總覺得她能把晚清時諸名人的私生活,說些出來給聽,那知她以學識缺乏,當時即未能注意及此,迄今更如過眼雲煙,不復記憶矣!甚至提一人,道一事,也不能盡其原委,故本書曾參詢過許多人始克寫竟也。
這本書,從訪問到寫竟,寫時已將十個月,時間也算夠長了。
可是中間耽誤的時期卻有九個月,我是早就把談話草草的編寫了一過,便擱放在一旁,每逢和半農先生見了面,總當閒話談它:怎麼分章,用什麼體裁,蒐羅像片……說完了,彼此就又忙起別的事來,總沒得功夫趴在桌上好好的把它寫一下———一直到半農先生歿!半農先生歿後,關於這本書,我就連談也不願談了。因一談便想起了半農先生,心裡著實難過!偏偏一班朋友們見我還就打聽,總是下警告似的說:“趕快寫了吧!不然,恐怕繼《孽海花》六集六十二回的十集一百二十四回《冤海花》就要出版了。”我想了想,還是寫了好,這才用了三週夕的工夫,粗枝大葉的寫了這麼三萬多字,好吧,壞吧,由它了!幾條“撰例”卻要說明:一、本書完全根據了她的談話,刪其屑煩無謂,理其顛倒重複。
一、寫到一處,偶然有感,便附上一段二段的話,這也不過是小作考證,聊抒己見云爾。
一、書中所引人名地名,有些因談者已不知為何字,撰者只好推意記音而已,舛誤難免。
末了,我還要誠懇的向胡適之、曾覺之、鄭穎孫三先生致謝,他們對於這本書的體裁上很給指教!此外,陳執中兄替作封面,劉墨廠兄替摹像,尤感!鴻逵 民國二十三年十月九日夜
家世
我本姓趙,生長姑蘇,原籍是徽州,家中世業當商。我的父親就生在徽州,十二歲上,因鬧長毛(即太平天國,以其披髮,俗皆呼曰長毛),我們徽州很受蹂躪,家人都四散奔逃了,他隻身便跑到蘇州找我祖父。那時我祖父正在蘇州與一叫朱鬍子的合夥開鋪。後來亂事平定,也沒有回本鄉,就在蘇州落戶了。我的母親蘇州人,姓潘,容貌長得很美,性子又溫和,親友們都稱她賢慧。生我那年是同治末年,她整整三十歲。這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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