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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外放的糾纏對峙。曾有西子捧心,今有她王霽月徘徊門口,就不敢進。
她走出病房一個箭步跳到了姜家病房的門外左側,靠著窗子。窗外是一棵四層樓高年紀不小的香樟,風一吹,四下安靜竟然能聽見樹葉沙沙的響。往日裡,王霽月覺得這樣的森林低語最是寧神靜氣,哪知現在竟是毫無作用,她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幾乎震破耳膜。
不,她還沒有準備好。她不知道要對姜希婕說什麼,她甚至不能推測姜希婕現在到底怎麼樣想,更妄談能把握一旦見面之後到來的種種後果。原來在對待人與情感的不確定性這件事上,姜希婕當時也是鼓起了巨大勇氣的。
她王霽月自問從來不願做冒險之事。若無□□成的把握,她寧願畏縮不前。再加上這件東西萬一還不想要,那便是十頭牛也不能把她王大小姐拉上陣了。
此刻她心想大不了拖延到夏天回上海,浩蓬婚禮總是要見面的—若是那時給她發帖她反而不來,也就足可見得她對自己是了斷了那不該有的念頭的了。念及如此,給自己著懂啊藉口的王霽月反倒心意篤定了,跨步從病房門口逃也似的走了。唯獨有些不捨,餘光瞟了一眼正在吃飯的姜希婕,背影如此瘦削。
你要千萬保重,不論有沒有我。
當她身影匆匆一過,姜希婕卻好像感受到什麼時候,猛一回頭,可惜什麼也沒看見。那清晨的門口空落落的,寂寞的空氣都顯得稀薄。
“你看什麼呢,姐?”這次姜希峻是真的什麼都沒有看見。
千里之外,北平,傅宅。傅儀恆才回來沒幾天,倒不是留戀山西家裡,而是有些事情要提前做好安排,以現在情勢來看說不準哪天就用得上的,察哈爾方面也減員嚴重,她還得負責幫助吉鴻昌。饒是如此,她還是得正常回來上班,教書,這些表面工作還是要做,她也談不上喜歡或者不喜歡;唯有按時回來可以見到一直在給她發電報過年都沒閒著想她找她的王嬋月,讓她期待,讓她歡喜。
王嬋月像過去的自己,更像自己的世外桃源。她讓自己暫時放鬆,讓自己遊離世外。傅儀恆知道這樣的日子長久不了,王嬋月也不可能永遠的置身事外,這個時代的洪流裹挾一切,讓所有人身不由己。是所有人,沒有人能夠例外。她不但有這樣的覺悟,還有繼續把水攪黃的想法。饒是如此身體力行的信奉這個宗教,她有的時候依然希望甚至幫助王嬋月繼續置身事外。
她不知為何,總是捨不得。
“你瞧你,還給我帶這麼多東西。”傅儀恆讓人接過去收起來,“可是別以為你給我帶了這些我就能不算你在我這兒的茶水錢啊。”王嬋月笑著瞪她一眼,道:“你收,你只管收,你收成什麼樣我都付。這麼高階的,”她想說長三堂子,又怕傅儀恒生氣,有的時候她把握不好玩笑的尺度,“什麼啊,堂子嗎?”傅儀恆用的是嗔怪語氣,面上卻是嫵媚的笑容,轉過身牽著王嬋月的手走進內室。王嬋月不知她此舉何意,滿以為自己被調戲了—事實也的確如此—便紅了臉。
幸好傅儀恆沒說出什麼“你都來了堂子倒是何時在此留宿啊官人”之類的話,她向來都是居高臨下的調戲。
王嬋月自顧自專心泡起花茶,小話匣子又開啟了。傅儀恆獨居冷清慣了,其實非常喜歡王嬋月帶來的些許聒噪。可是她聽她說著,盯著她越發成熟出落的美麗面容,反倒有些分神了。
過年的傅家餐桌上,她難得見到了兩位兄長。傅居胥久病,直到如今張學良都出洋去了他也依舊沒好,權力名聲什麼的都傳給了兒子元弘。說來傅元弘其實才是傅家的長孫,傅封琅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元瑛是同輩之長,二女兒元娥次之,獨有幼子元醒現在還小著呢,同輩之中行八。傅元弘才是行三,現在依舊在晉軍效力。傅居胥還有個次子喚作元亨的,傅居胥一直不讓他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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