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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像終於組織好語言之後,準備開口,“我知道。我,”猛然咳嗽起來。傅儀恆擔心的往前悄無聲息的邁了一步,卻又霎時制住自己,停在原地,停在這個邁步邁了一半的姿勢上,像個雕塑;好像聽見樓下草地上的傅元亨也往前走了一步,卻被王嬋月伸手製止,“咳咳咳。。。我、我沒事。。。”背上好疼,“今天你先回去吧。我也累了。”傅元弘應了好,讓她保重,王嬋月也無意送他,讓他自己走了。
他們不再是當年的年輕人,攻防似乎也改變了。
回到屋裡,王嬋月喘著氣,疼痛無法輕易散去,她感覺自己成了古時候書裡寫的短命紅顏了,隨便咳嗽一下都要死。看見陽臺門開著,正往那邊走,傅儀恆就輕巧的進來了。
王嬋月的眼睛裡先是閃過一陣欣喜,接著又是一陣黯淡,最後假裝平靜的說:“你今天回來這麼早?”傅儀恆也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是啊,在陽臺上發了會兒呆,放空放空腦子。我聽見你上樓的時候咳嗽來著,最近我,”“我沒事,沒事。。。別擔心。”
她想走過去擁抱身影顯得愧疚落寞的傅儀恆,可她沒有。小半年裡,傅儀恆睡在她身邊的日子很多,可是兩人說的話還如之前一個月說的那麼多—可能以前的確說得太多。傅儀恆白天不在,晚上也不在,只有半夜之後才會回來。王嬋月失眠,偶爾能熬到半夜等到傅儀恆回來,可是腦子昏昏沉沉也不知道可以說什麼好。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傅儀恆回來之前睡著,她出發之後醒來。額頭也留不下溫熱的吻的觸感。
真是諷刺啊,你並非因為我受傷就對我那樣好,你是因為你有時間罷了。是因為你沒有更重要的事。我在你的重要名單上並不是第一位。我認命。
小半年來,父親偶爾能寫信來,說自己現在如何如何,雖然家業凋零但還是打起精神來老驥伏櫪了一把,就是覺得容易累,讓她和浩寧趕緊來。言下之意,害怕自己撐不了多久了。她給父親回信,教了父親很多紓解的手段,讓父親不必在意財產,休養生息長命百歲就是兒孫之福,找個好醫生照顧就是。然後想方設法的聯絡四哥,信也寫了,電報也發了,他不回話。她重新安葬了已故的三哥,託人去感謝了殮葬的兄長的朋友,處理了兄長最後的遺財和遺物。每天都在打聽從上海去香港的船票,和從香港去新加坡的船票。
她知道自己走不了。最好的辦法是等到冬天不那麼炎熱也不很冷的時候走,否則她的身體吃不消。這是多好的理由,讓她留下來,爭取傅儀恆,即便不知道怎麼爭取。她清楚的感知到自己一旦孤身離去大概就永遠不能回到傅儀恆身邊了。
但傅儀恆的冷落讓她擔憂不已。你別推開我,你別,別離開我。
傅儀恆的話頭被砍斷在半截,她愣了一愣,心知王嬋月絕非沒事,也知道自己要是追問王嬋月大概會覺得惱怒。啊,何必讓她不開心呢?她明明已經是一副抑鬱的樣子,我逗你開心好不好?我不知道自己還能逗你多久,可能很快就要去北平了,我不希望你跟我去,我也下不了決心割捨,我不想割捨,可是我沒有辦法。
我沒有辦法呀。
傅儀恆笑著走過去擁著王嬋月,貼著她的耳朵呢喃細語。
總有人會考慮是要鈍刀割肉還是一刀兩斷,要兩害相權取其輕。其實沒什麼區別,最好是不割不是嗎砍頭和溺死都是死。死刑犯死前最後的晚餐總是豐盛,但有的人也拒絕吃。心說反正都要死,不必給我糖。
傅儀恆很明白這個道理,但她也想給自己吃點糖,她喜歡糖。當晚她也沒有離開再去那裡,和王嬋月時隔一年多之後再一次床榻纏綿,直到半夜才沉沉睡去。傅儀恆伸手摟著王嬋月的小腹,你會睡得好嗎,你會吧。你會幸福嗎?你會吧,你會的。
王嬋月倒是頗有自知,知道對方不過是一時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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