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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第3/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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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時期,“易家鉞”三字,在北京大學及京師,是名噪一時的。易君左先生任揚州教育署署長時,曾因一篇《閒話揚州》文章,引起揚州市民不滿,惹起一場軒然大波!有人曾把他的名字和林森(子超)的名字,只添了一個字,成了一副渾成工穩,妙趣天成的絕對:

易君左矣

林子超然

儘管易君並不左,林子不超然,但此聯一出,無不為之如出天籟而叫絕!易君左先生有詩歌兼小說集《西子湖邊》,我少年時曾捧讀過,惜年代久遠,除書名外,內容都已不復記憶。父親從上海移居南京時,曾在葉古紅先生家度除夕,母親和葉夫人魏新綠先生均作天津女兒裝,各著一襲紅袍,父親高興感慨之餘,曾有句:“已無餘力憂天下,只把微醺度歲閒”,易君左先生讀後,喜而和而至再。

葉古紅先生業中醫,但卻喜歡和文人往還,自己也喜歡做詩填詞,故張慧劍叔稱他為“詩醫”,醫上冠之以“詩”,朋友們都認為是慧劍叔謔而不虐的調侃,但葉古紅先生卻笑而納之,居之自喜,他和父親是好友,而他的夫人魏新綠先生是母親的好友,魏先生是南京名票,不僅梅派青衣唱得好,而且老生戲也是唱作俱佳,在南京不時粉墨登場,內外行都稱道不已。解放初期,魏先生以稚青女士的藝名在上海廣播電臺教唱京戲。後來葉古紅先生病逝,父親想起他們的友誼,悲悼不已。父親原來曾答應給葉先生畫一幅紅葉長軸,但由於忙,一直未能兌現。葉死後,父親想起來就感到歉疚,為了實現承諾,父親精心畫了一張紅葉圖,約了萍廬、慧劍二先生(都是古紅先生好友),去共同憑弔,學古人季子掛劍之意,焚其畫於葉墓前,以踐前約。父親後來還特意寫了一篇文章,追念此事。

潘伯鷹先生後來成了著名的詩人和書法家。父親在南京和這些舊友新交,常相往還,《南京人報》又辦得如火如荼,心情是十分愉快的。1936年,左笑鴻叔因事從北平來南京,故友重逢,父親非常高興,做東小聚,假座“六華春”飯館,為笑鴻叔接風洗塵,座中有友鸞、冀野等幾位父執。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正是酒興已濃之際,友鸞叔忽然高談起撲克牌之奧秘。笑鴻叔介面說,撲克牌最高分為“同花順”,於是仿效王漁洋的“郎似桐花,妾似桐花鳳”呤出:“又是同花,又是同花順。”父親立即接過去說:“冀野辭藻無倫,而身體肥碩,可贈以詞:‘文似東坡,人似東坡肉’。”席上恰有一盤“東坡肉”,舉座大笑,素有反映快速、口才敏捷的冀野叔竟一時語塞!

父親在《南京人報》主編的副刊《南華經》上,發表了兩部長篇小說《中原豪俠傳》和《鼓角聲中》以及大量的詩詞散文。《鼓角聲中》是一部以北平為背景的抗日小說,有意思的是小說中還描述了上海明星影片公司到北平拍攝電影《啼笑因緣》的一些場面,我只看過連載的一部分,不知寫完沒有。而《中原豪俠傳》則是父親嘗試性的“實驗之作”,是一部擊技武術小說。我們張家歷代習武,我的曾祖、祖父都有一身超群卓絕的武功,直到我的四叔牧野先生還有著精湛的拳腳。父親從小耳濡目染,對擊技一道也略知一二。所以一直就想寫一部武術小說,所以雖然只是偶爾的“反串之作”,但並非心血來潮,此一想法是由來已久的。因為父親對於社會上流傳的武俠小說是頗有些看法的,他認為武俠小說不是不可寫,而是看怎樣寫。

父親在《武俠小說在下層社會》一文中說:

中國下層社會對於章回小說,能感到興趣的,第一是武俠小說,第二是神怪小說,第三是歷史小說。愛情小說,屬於小唱本(包括彈詞),只是在婦女圈子裡轉。

創辦《南京人報》(3)

但他認為在下層社會有影響的武俠小說,只是“有個極大的缺憾”:

第一,封建思想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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